严疯子等了一会,发现他还没走,不由怪讶问:“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
林钟硬着头皮道:“严、严先生,这药引……”
“药引怎么了?不是跟你说过,院里那小姑娘就是吗?”
要不说闻人恪这小子实在是命好,多少人中了这样的奇毒,都憋屈得死于找不到合适的药引,偏偏他一个连找都没用找。
“……还能有其他的法子吗?”明知道自己在痴人说梦,林钟还是说了。
严疯子果然就要暴跳起来,这是什么胡说八道以至于离谱到家的话?不过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了什么——
“那个小姑娘不知道药引的事儿?”严疯子狐疑地眯起眼。
林钟只能尴尬地笑,却不回答。其实阿洛知不知道药引的事他也不确定,只是每次要说起这个,殿下总会故意将话题引开。
怪不得啊,怪不得!严疯子咧嘴笑了。
“呵呵,药引老夫去给你想办法,你且等着吧。”
说完,严疯子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钟见他一副贼兮兮的笑容,到底是嘀嘀咕咕半提起了心,暗自祈祷这疯子别搞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只可惜林钟这颗心终究是没安稳落地。
第二日便听得太子殿下卧房中传出一声巨响,等林钟冲进去就看到闻人恪一袭素白亵衣站在床前,手里握着一柄银白软剑,眼底猩红如血,周身透出冰凛的寒气,剑尖直指严疯子。
地上是摔碎的汤药,洁白的瓷片四处飞溅。
旁边的小几上还有满满一碗殷红的液体。
严疯子倒在地上,似乎丝毫不惧怕抵在眼前的长剑,嘴角带着畅快的笑。
“殿下!”眼看闻人恪薄唇一抿,手上银剑轻震,便要冲着严疯子的脖颈而去,林钟连忙上前拽了严疯子一把,堪堪躲过锋利的剑刃。
“殿下息怒!”林钟丢开严疯子,当即跪在地上恳声道,“还请殿下暂时饶他一命,等毒解后再行处置!”
解药还未见效,若是现在就杀了严疯子,只怕殿下也难逃一死。所以不管严疯子是怎么惹怒了殿下,今日他也得替严疯子求这个情。
只是林钟却不料他说了这话,太子殿下似乎更加愤怒了。
“阿、洛、呢?”银白的剑尖慢慢转向林钟的方向,闻人恪一字一顿地问他。
迎着那双丝毫不掩戾气的腥红暗眸,林钟忽觉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昨天那丝不好的预感又一次浮上心头,但这一次林钟突然明白为什么了。
暴雨。
林钟的视线落在小几上,许久不曾有过的恐惧再次出现。
他今日好像没有见过阿洛。
“呵——哧——”严疯子喘着粗气,用喑哑的声音笑着插进话来,“小姑娘是来不了咯!哈哈哈……咳咳!闻人小子,我早就与你说过,药引药引,便须以血肉入药才能解此毒!你是运气够好,小姑娘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就是小姑娘好像有点怕疼——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