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了一天后,言亭状态稍稍恢复,但他并不打算离开程秋来的床,而是佯装一副疲惫无力的模样让程秋来帮他倒水拿吃的,程秋来看穿了他的意图,也未揭穿,默默满足着他的一切要?求。
夜晚,言亭慵懒地靠在她怀里,闷声道:“……我还用?回学校吗?老大?。”
“当然。”程秋来道:“你不是已经收拾好?行李了吗?”
言亭十分不情愿:“凭什么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你让我走我就要?走……”
程秋来亲了亲他的额头?:“因为……亭亭你是最听话的小?狗。”
并且,是属于她的。
“那你呢,老大?……”言亭搂着她的脖子,像小?时候撒娇那样蹭她的脸颊,“你不会再抛弃你的小?狗,对吧?”
程秋来捏了捏他的脸,叹息道:“我向你保证,我就待在这里,哪都不去。”
“也不能带别的小?狗回来。”言亭眼神一黯,“不然我就咬死他们。”
这几天的表现跟之前十几年相?比反差巨大?,让她几乎忘了,他也曾当过一阵风光无限的老大?。
程秋来觉得?言亭是能做出来这种事的。
并且在咬死他们之前,会先用?另种方式,咬死她。
言亭一回学校,程秋来也得?以喘口气好?好?歇歇,森也几天没开张,已读没回的客户攒了一堆,接下几个大?单,又马不停蹄地在网上订花材,顺带清理冷藏柜,将没几天活头?的花扎了几束分别送给邻居,发廊回赠给她一瓶护发素试用?装,高晓丽给了她一兜水果。
工作时,程秋来心无旁骛,将全部精力放在手里的花材上,脑子里也全是关于生意,关于森也,可?无论多忙,总有闲下来的时候。
只要?不出门,无论她待在哪,都会不受控制地想到言亭。
她太久没开荤了,那几天实在疯狂且失控,从一开始的无法接受到坦然面对,爱意陡然爆发,如洪水猛兽般汹涌不可?阻挡,她肆无忌惮触碰着言亭的肌肤,亲吻着言亭的脸颊,听着言亭破碎嘶哑的哭泣,已然完全失去自我,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要?他。
明明通了几天风,屋子里已经没味道了。
可?程秋来反而觉得?森也所有的花材此刻都在散发着同样的味道——
亭亭的味道。
言亭返校后依旧频繁地跟她报备,只要?有空就给她打视频打电话,黏人的不可?言喻,他有听她的话好?好?上课,依旧有很多剧组媒体来找他合作,可?言亭通通拒绝了,跟程秋来一样,他从未将名?利看的很重?,当下,除了顺利毕业返乡与她厮守,别无他求。
程秋来已经找到了他报备的规律,如果是在白?天,且周围安静身处户外,那就是跟她分享日常聊天的,可?如果只是晚上用?文字交流,那必然就是有别的情况了。
年轻人身体新?陈代谢快,何况初尝禁果就那般刺激疯狂,让他怎能不想。
言亭:老大?,开视频。
这大?半夜的。
程秋来咬着牙刷点?击接通,第一眼看见床帏里的言亭脸颊泛红,戴着耳机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亭亭,这么晚了还不睡,干什么呢?”
言亭没吭声,比了个噤声手势。
程秋来猜他是想表达室友已经睡了,所以要?安静的意思,当即会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刷牙。
镜头?下移。
程秋来瞥了眼,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狂咳不止。
这可?是在宿舍里……这孩子,胆子真大?。
言亭发来消息:老大?,让我看着你。
隔着屏幕,程秋来安静地看着他进行无声表演,半夜的宿舍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言亭必须进行的格外小?心,咬着衣服满头?大?汗的模样看的程秋来喉咙发干。
等结束后,言亭无力倒在床上大?口喘息,他将手机放在枕头?上,就像事后躺在她身边一样。
耳畔传来程秋来的笑?声:“宝贝要?小?心一点?,别被室友发现了。”
言亭没法说话,只能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嘴唇,轻轻点?了下头?。
程秋来没上过大?学,也不了解正常的大?学生活该是什么样子,不过通过影视剧结合一些网络视频看,大?学大?概跟高中是差不多的,顶多就是自由了点?,有各种各样的社团,还可?以利用?课余时间?做兼职,谈恋爱,虽然不如她守店这么清闲,但也没那么忙就是了。
故而她认为言亭的大?学生活应该也是蛮丰富的,回想起当年斥巨资送他上私立,程秋来都不由得?感慨自己当年的远见。
这孩子,真该感谢她。
不对,貌似已经感谢过她了。
周六上午镇上居民无论男女老少各职各业都喜欢在家补觉,程秋来也不例外,可?惜她没能赖床很久就被快递员一个电话喊下来签收花材。
于是她打着哈欠拆箱,分好?类后懒得?再处理,直接一股脑泡进了醒花桶里,扫了眼一地狼藉,耸肩摊手决定先上楼补个觉,下午再处理这些麻烦事。
忽然一个身影从半开的卷帘门下钻了进来。
她被吓一跳,顷刻间?又睁大?眼睛:“亭亭?你怎么跑回来了?”
言亭转身将卷帘门重?重?关上,将背包往地上一扔,下一秒迫不及待地朝她扑过去,将她压在沙发上猛亲。
“老大?,虽然很不礼貌,但这种问题,挺蠢的。”言亭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我跑回来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