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柯南的眸色一暗,直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死死的困在了角落里。
“我知道,无论当初有什么理由,我都不应该欺骗你,你气我恨我甚至是想让我彻底消失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他颤着眼睫看她,语气陡然转缓,“关于结婚这件事……兰,求你,可不可以不要……”
“不要什么?”
身后,野泽翊的声音冰冷的响起。
“江户川君有什么话,是需要把我的未婚妻逼在角落里才可以说的?“野泽走上前一把拨开他的手,将兰护在了自己身后。
未婚妻。
柯南看向野泽和兰手上款式相同的订婚对戒,如梦初醒。
他垂下眼眸,咧开唇角自嘲的笑。
但很快,他又重新抬起头,像是久溺之人死亡前夕的最后挣扎,恳求般看向站在野泽身后,一直低头不语的毛利兰。
“你……”
柯南缓缓地深吸口气,将堵在喉中的哽咽狠狠咽下。
“……爱他吗。”
毛利兰一怔,她或许是没有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如水般的平静。
掀起眼睫,毛利兰直直的看向江户川柯南已然破碎的眼眸,轻而简短的答道——
“爱。”
她抬起带着戒指的手,攀上野泽的手心,与他十指交握在一起。
“因为爱他,所以……”
“才会嫁给他。”
野泽翊与毛利兰走后,江户川柯南背脊微弯,低垂着头,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很久。
突然,胃里猛地涌起一阵翻江倒海似的疼痛,他抬起手捂住嘴,几步冲进卫生间,粘腥的液体瞬间冲出喉咙,柯南双手撑住水池,将本就没吃几口的午饭吐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人在极限痛苦的时候,身体是会有强烈的生理反应的。
柯南扳开龙头,冲去水池中的污秽,然后俯下身,对着哗哗流动的自来水猛的灌了几口。
这算不得什么。
比起十年前,她得知工藤新一死讯时受过的苦,这一点点身体上的疼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勉强站起身,柯南关掉龙头,踉跄着走出洗手间,他的脸色惨白,一手死死的按住仍在剧痛的胃部,一手撑住走廊墨绿色的墙壁,紧皱着眉,向着法院出口的方向缓慢地走去。
今天外面的阳光可真是明亮啊,直晃得人头晕目眩。
柯南艰难的睁开眼,望向悬挂在空中,那天地间仅此一颗的太阳。
“我爱他。”
刺目的阳光之中,毛利兰冰冷又决绝的眼神浮现在眼前。
他们两个人站在他的眼前,带着同款的订婚戒指,十指交握。
“因为爱他。”
“我才会。嫁给他。”
是吗。
因为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