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痞子里的老大,这样,算么?”展宏立刻说道。
水落立刻摇头,一脸不屑道:“你那算什么老大,一个牵牛镇,从东走到西也不过几十步……”
“几十步……”展宏立刻提出疑议,牵牛镇虽然不大,可在牵牛山附近,可也算是个大镇了。
“闭嘴。”水落立刻一瞪,“你看看,才牵牛镇这么大点的地方,你还不是唯一的老大,还有一个牛大在边上虎视眈眈……更别说,在上面,牵牛山的土匪头子赵大瞎……就你这样……”水落突然一闭口,看向展宏,然后,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好,这第二件事,就是等你做了牵牛山的土匪头子的时候。等到你这两样都做到了。我就跟你成亲。”
“你要我去干掉赵大瞎子?”展宏两眼睁得突圆,“不行,他会杀了我的。”谁不知道,那赵大瞎子是从军队里出来的逃兵,虽然在战场上是个孬种,可在这牵牛山方圆百里,那可是赫赫有名的。
水落立刻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展宏的鼻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就你这熊样,还没去呢胆就吓破了,还想娶我……我告诉你,我说这两点,但凡差上那么一点点,你就别想我进你家的门……”看着展宏那老鼠样,她放下手,冲他冷冷一哼,“我看,你这样的,也就配那王五的闺女,你要是不嫌……好歹我也是你半个姐,我替你说去。”
“王五的闺女?那个满脸麻子的虎妞……不要……”展宏誓死捍卫自己的权益。
想娶我?(三)
“好,不就是赚钱吗?不就是当土匪头子吗?行,天下就没有我展宏做不到的事,你等着瞧好了……”
只见展宏一拍胸脯,下巴朝着屋顶,豪情壮志,大踏步向前,到是有那么点样子,可惜,他太全神贯注意于装模作样了,所以,忘记了水落家的门上有门槛儿……所以,在出门时,扑通那么一声,一个人形球就直直的滚了出来。
水落冲他呸了一声,将那只鸡拿起来闻了闻,收到食柜里,留着晚上好加菜。
季仁逸至从从水落家出来之后,就一直在牵牛镇上胡乱的走着,他在思考,这个长得跟小师妹一模一样,呃,好吧,如果去掉气质、语言和行为之类,那就只剩五分像了。
可是,就算是五分像,那也是像啊,何况,他无法欺骗自己,那张脸,当真是跟小师妹一模一样……这让他无法掉头走开。
小师妹说他迂善,其实并非如此,有些事,他还是明白的,像水落这样的事,如果换成另一张脸,他决不会去注意,人生有千百种形态,不论她是痞了,是骗子,又或是勾栏院里的……都是她自己的人生,他一个路人,一被被骗的受害者,都决没有理由去在意,更别说去管了。
可是,错就错在,她有一张跟小师妹一模一样的脸,让他无论怎么转,都下不了决心离开牵年镇。
终于,当太阳落下,当夜幕降临,当街上的行人全都回了家,当那些母亲紧紧的搂着自己的小孩从门缝里以防贼的眼光打量他的时候,他终于一咬牙,再次向水落的院子走去。
季仁逸到时,水落不在家,今天说好的,她要给勾栏院里的姑娘送药的,那种绝子药,一般下海的姑娘都要喝那种药,不然,不得自己的身子受苦,还会影响做生意,所以,只要来了新姑娘,老鸨立刻就会到水落这里拿药,今天似乎又进了一个新姑娘。
吃不吃?(一)
季仁逸没敢敲门,因为有了今天白天的记忆,他敢保证,他还未进水落实家的门,便会直接被一砖头给拍出来,虽然,一想到那姑娘手拿砖头的悍劲,他还是有啼笑皆非的感觉。可是,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丢脸的事。
门,被从外面反锁了起来,虽然那门锁实在连只狗都挡不住,可是,季仁逸仍决定,为了避免麻烦而直接从墙上跳了过去。
站在院子里,确定了水落不在家,看着里面的那道锁,他却发愁了。这门,是进还是不进?这要是进了,可就真的成了破门而入的小贼了,可要是不进……他本就为了水落而来,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想着,他好歹也是熟读圣贤书的君子,这不请自进人家的院子已是极限了,决不可登堂入室……想到这里,季仁逸在院里借着淡淡夜色四下张望了一下,却见白天还在的架子此时已然再不见踪影,让他连个可坐的地方也没有。
再一看,却突见正屋左边的小屋里冲出一只猫来,“喵——”的一声,跳上院墙,眨眼间就失去了踪影。可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而是那个小屋的门没有关。
几乎是下意识的,季仁逸迈动了双腿,走向小屋,里面是两个灶台,两口不大的锅,锅碗瓢盆虽然少,可是却一应俱全。
转到靠墙角的食柜时,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这一整天,除了早上在山里采药时吃了几个野果外,他什么也没吃,本想着用药换些钱用来卖吃食,谁知却被水落给骗了去。
打开食柜,他立刻再次咽了下口水,两个白馒头,半只烧鸡,正躺在一个白瓷盘里,极尽所能的诱惑着他。
再一次,他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吃?还是不吃?”
“吃,说不定,这就是用我的钱买的。”
“不能吃,既然钱被她骗了去,那就是她的了,她再买鸡,就是她的鸡……”
吃不吃?(二)
“能吃,我不再向她追回钱财就是……”
“不能吃,吃了你就成了偷,她是骗,你是偷,你还有什么脸面去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