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的良知还没有被狗吃光,还剩那么一点点,不然,她一定要逼着他去牵牛山,让土匪头把他给拆了……再次轻叹,怪只怪她的心不够狠。
迈开脚步,向着勾栏院而去。
原来这勾栏院是有个名字的,在那大门上,还挂着个大大的匾额,上面写着“芬芳阁”三个仿的镏金大字。
可惜,当西离攻进靖国时,一小队士兵路过这里……那个匾额跟里面的姑娘便都被扫劫一空,若不是后来,那个西离的什么王子下令把人放了回来,现在的勾栏院只怕就是一座鬼屋……她水落,也不会有任何生意可做。
路上很暗,季嫂子家显然有客,水落微微皱眉,季嫂子还在吃打胎药,此时,实在不该接待客人的。
想着明天是不是要提醒她一声,却又觉得不太好开口,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人霜,何况,季嫂子不一定会希望她多管这闲事。
绕过几道巷子,来到街上,漆黑的路上,偶尔有人冲冲的偷偷摸摸的从她身边路,有的还会停下来凑到她面前望望,见是她,又干笑了两声,再次离开。
水落很习惯了,在这个小镇上,所有人,不论是男是女都畏她如虎,虽然明知道她不会吃了他们,可是,所有人都怕展宏……
勾栏院(二)
别看在水落面前,展宏一副孙子模样,任打任骂,可在外面,展宏当真是一个小霸王,在这牵牛镇上,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那可真是凭着拳头打出来的。
可是,凡事无绝对,什么都有个例个,而这个例外,就是牛大。
牛大是牵牛镇另一个痞子头,跟展宏就像是前世的怨家,今生的仇人,两人从小打到大,可惜,没有打出什么交情来,长大了,两人各自称王,各占地盘,仍然见面就骂,碰到就打……从来没有例外。
不知道的,以为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可实际上,还真没有,水落是看着两人从小打到大,甚至偶尔的,她也会参于其中,她很明白,这两人,真是没有一点仇恨……至少,都是些够不上是仇的小怨,比如,他抢了他什么吃的,他把他衣服扯破之类……
这打架还能完好的回去?当然不行……
“哟,这不是水落么?你给我们香香姐送花来了?”来到勾栏院前,龟公伸出头,一见是她,立刻笑着叫着。
“香香姑娘现在有空么?”水落望了望勾栏院上的红灯笼,本欲跨进去的双脚不知为何突然就缩了回来,脑子里不由自主的飘过白天季仁逸说的话……懊恼的甩甩头。
“香香姐正忙着呢,要不然,你到她房里等着?”龟公笑的特恶心,一边说话一边上下打量着水落的身板,从上到下,那眼神,似是要将她的衣服剥光一般。
看到龟公的恶心笑脸,水落浑不在意。只是冲他瞪了瞪眼,骂了声,“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然后,仰着头走进勾栏院。
她知道那龟公会在背后朝她吐吐沫,也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更知道这里面的人都在猜,她,水落,什么时候也进这勾栏院里谋生。
若是以前,她还会暗暗生气,或是抓破这龟公的丑态,然后大骂一顿,甚至动手抓破他的脸,可是,今天,她才不会做这种事。
山上的人是老虎
因为,她昨天发了一笔财,一笔,她敢拍着胸脯告诉天下人,她水落可以养活自己,决不让自己落到这种地方,她有了这个资本,有了说这话的硬气。
对着所有猜测恶念,她都可以一笑置之……
“水落,你来了。”勾栏院有三楼,香香的房间在三楼,最好的那一间,她来过很多次,所以,都是熟人。所以,一路上,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
“哎哟,姑奶奶,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刚到三楼,水落便被拦了下来,是勾栏院里的老鸨,声音比鸭子嗓门大多了。
“我给香香送东西。”水落举举手里的包,里面是一种花,也是一种药,可以让女子肌肤白嫩,气血和顺。
“行了,行了,给我吧,你快回去吧。”老鸨连忙接过东西就将水落往外推。
水落本来也不觉得有必要待在这里,见老鸨这么个态度,自然也是转身就走,只是,人都有好奇心,所以,她几乎是反射性的问道:“怎么啦,今儿有贵客?”
老鸨悄悄回头望眼香香的房间,边在水落身后边小声说道,“山上的人。”
水落理解似的点头,离开的脚步越的快了,在这镇上,她水落没人敢惹,可是,这山上的人,是连展宏和牛大见到要绕道走的人,她水落自然也惹不起。
可惜,似乎老天不让她好过,刚到门口,就差一步,她就可以离开这勾栏院的地界了,却又被人生生的撞了回来。
“哪个不要命的,敢撞我?”摸着自己的生疼的鼻子,水落下意识就破口大骂起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水落水姑娘啊!”
一听到这尖细的声音,水落便偷偷翻了个白眼,同时还叹了口气,这两天,她还真是诸事不顺……从遇到季仁逸开始,从被他缠上开始,她就开始不顺,心情变得莫名其妙不说,事情也变得诡异而奇怪……而此时此刻,更是不顺到了顶点,简直倒霉到家。
斗牛
“牛大,让开。”水落也不跟来人多废话,她是个聪明人,或者说,她是个极识时务的人,此时最重要的事,是离开这里,远离那个在香香房间的山上人。
而不是逞能跟牛大斗起来,引起那些人的注意,那她今晚,就真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