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未话还没说完,市警扭头就走了,腰间的钥匙敲在一起丁零作响。
入野一未:?
等等,您好像忘了把我被关进房间……?
就算您懒得和我废话,该做的工作还是得完成了再走吧?!
疑惑持续了长达半小时。
在此期间,入野一未数次想要找
人问问情况。
但他又觉得冲上去问“你怎么还不把我关起来”怪挑衅的,不得已按捺下满头问号,乖乖等在原地,绞尽脑汁给自己未来的住所找些肉眼不可见的优点。
半小时后,还是那个山一样雄壮的市警,他单手抱着一个有半个一未那么大的纸箱:“跟我来。”
一未迷茫地跟着他走。
“这是您的新房间,窗户朝南,如果觉得刺眼的话可以拉上窗帘。因为是双人间,出于对您的安全考虑,中间会加上一面防爆玻璃,应该不会影响您和您新室友的交谈,不过他今晚才会搬进来。”
市警将箱子放到门边,里面是厚实绵软的床褥,还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他依旧很冷酷:“对了,您还需要笔记本电脑的变压器和充电线吗?”
入野一未:“……”
入野一未:“如果可以的话……”
“没问题,希望不会影响到您的创作。”市警先生用最森然的语气说着最熨贴的话,“有什么要求请您尽管开口,实不相瞒,我也是您的读者。”
***
“你们市警是疯了吗?当初说想给入野一未一点颜色看看的也是你们,这哪里像是下马威?”
监控着入野一未行动的负责人觉得这完全不合规定,立刻把地下拘留所的管理员喊来了,正在大喊着控诉他们的违规行为。
管理员生硬说:“那是入野老师。”
“……我看你们脑子都坏掉了。喂!真的没有能遏制入
野异能的方案吗?你也看见了他是怎么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吧?危险等级绝对不比绫辻行人低!”
一旁整理着监视记录的小姑娘抬起头:“也不能这样说吧,这应该不是异能的效果。”
受到上司的死亡视线,她勉为其难补充:“至少不全是。”
“哈,既然你这么了解,那也不用我们派专业人员去调查了。”
小姑娘完全不畏惧上司的刻薄,不如说这个嘴上不说人话,却总是用行动嘘寒问暖的上司并不会让人畏惧。
她点开入野一未的博客:
“即使找一位从来没阅读过《思想犯》,也从来没和入野老师进行交谈的人,只让他们看这些评论……也很难不受触动吧。”
【……
我无法评价这篇文章,只是觉得太难以睁眼了。
这几天我只能发了疯似的去找那些以前绝对不会碰的书籍,过去我觉得那些干涩难懂的文字实在令人乏味,现在我觉得,其实乏味的不是文字,而是我自己。
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
我居然就这样浑浑噩噩活到了现在,我真的能算是活着吗?
……】
【……
国中时候我曾被校园霸凌,在我的学校,那实在是太常见的事了。
当我向老师求助,却得到了一个隐晦的“是你表现的太突出了吧”作为回应,父亲也说是我的性格招惹来的坏事。
可我并没有错,只是被他们当作了犯人。
……】
指数式增长的评论,里面不再只是单
纯的文学价值探讨,更多的居然是自身经历的分享。
与横滨无关,与官方无关。
读者在留言区写下那些在别人看来完全不值一提,只有自己知道的莫大迷茫与痛苦。
“因为他们从《思想犯》里看见了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