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还以为你以前只知道贺煜扬呢,原来你也有朋友啊?”
夏文涛从不会特意避开“贺煜扬”三个字,因为他教莫然的忘记方式与他提起这个人不起冲突。
他语气有点欠揍,因为不希望莫然又陷到某种悲哀里。
“呵,你说得只差一点儿对。我以前只知道贺煜扬是真的,但那时和小东关系也很铁。他是我活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兄弟,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全部事情的人。那几年真的很快乐。”莫然有片刻的停顿,直到他带夏文涛到了一个满是稻田的地方,伸手一指:“看那儿。”
夏文涛想,他知道莫然之前说的能赶上是指赶上什么了。
远处是火红的落日,带着属于它的光正一点一点向下躲藏。它用最后的余辉给他们能看到的一切染了色。
夏文涛望着落日静静地出神,好一会儿才说:“莫然,快乐的时光从来都不可能是一首永恒的歌,但它可以是数段幸福的插曲,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努力让这种插曲不断,这样坚持到最后它也算是一首完整的歌了。”
“恩,一起努力,完整……”
夏文涛感觉风凉了,下意识地抱紧了莫然:“以后我每年都陪你来吧。”
莫然抬头望着他笑:“五十年好吗?”
“好,五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不是太温馨啦?
嘎嘎~~~评论多多滴吧,多多滴下章就有好戏啦~~~~~~
爱情的步骤是:想气你,想看你,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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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张叔才回来,看到莫然和夏文涛在不免露出疑问的神色。后来张婶儿介绍下才知道二人身份。
张叔五十来岁的年纪看着挺硬朗,只除了那一头痛失爱子而花白的头发。
“那是说你也叫莫然?”张叔看着莫然陌生的面孔湿润了双眼,许是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是啊张叔,我和莫然能成为朋友就是因为我们名字一样,这也算缘分不是么。您以后也叫我莫然就行了。”莫然为了方便如是解释。
“好好,回头你们都一起来玩儿。”
夏文涛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这种纯朴的气氛他好像从未感受过。这里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不论是嘴上,眼里,还是心中,像不怕火炼的金子一样,他们的心也不怕展现在大太阳下一晒,因为那都是一片纯净和坦诚。
张叔和莫然聊了几句之后去菜园了。他总是问莫然和夏文涛想吃什么,莫然拗不过就说吃玉米就好,夏文涛说想吃辣椒。张叔拿个大篮子走了。因为天黑,他是带着手电筒去的。
掰玉米,摘辣椒,又弄了几个茄子和西红柿。张叔满载而归。
莫然在屋不远处把烧烤的东西备全,张叔一回来他正好去收拾新鲜蔬菜。张婶儿把玉米放入厨房里的大锅里煮上。夏文涛哪个都不会,只好帮着搬了四个凳子到烤具旁。待一切妥当之后四个人围着烤具坐成圈儿。
莫然负责烤食物,张婶帮着刷料。
因为烤具选的是最大号的,所以一次能在烤盘上放许多东西。夏文涛和莫然中午没怎么吃东西,这时候也是饿得差不多了,那眼睛就跟饿了三天的狼一样放着光。
张叔说吃这东西不能没酒,不顾张婶儿的劝阻进屋里去拿他泡的药酒去了。
“这老头子,真烦人。”张婶儿瞪着那个往屋慢跑的背影。
“呵,张叔他难得找着陪酒的,张婶儿您就别管啦。”莫然有意扫了眼夏文涛,意味:这不现成的酒友么。
“他泡的那酒劲头足,你们一会儿可别喝难受了才好。”张婶边刷着料边骂:“这死老头子,乱出幺蛾子。”
夏文涛转头看着莫然,以眼寻问:你是那个意思吗?
莫然用眼神回答:对,我就是那个意思。
夏文涛继续无声问:如果我不同意呢?
莫然把手里切菜的刀子往辣椒上一划,意味:就这个下场。
夏文涛咬了咬牙:好吧,哥我拼了!
张叔很快回来了,手里不但拎着酒坛子,还弄来了三个酒杯。
“来来来,咱三个喝。”
“张叔,让他陪您,我就算了吧,我帮你们烤东西吃。”
张叔一看也是,这个莫然看着挺小的,于是他说:“那,那夏小子你陪我喝。”
夏文涛想哭,他真就不喜欢喝白酒。但一想到莫然刚才喀嚓辣椒的样子……
他只能壮士断腕般地回句:“好的张叔。”
张叔一高兴给夏文涛满上一杯,自己也倒满一杯。他说:“那个莫然啊每年都一个人来,自从我儿子死后他就像我们的半子一样了。”张叔叹了叹,可能是想起了什么过往。他夹了片烤好的茄子送进嘴里,又道:“前些天我们还提起呢,这没两天就见着你们了。以后你们想来就来,张叔这儿没什么好东西,但是吃个鱼啊瓜果啥的,那倒是很多。城里那卖的不比这里刚出土的香。”
“您说得是,这地方空气也比市里好多了。”夏文涛喝着酒接口,慢慢也能聊一起去了。
不知为什么,听张叔说莫然一个人来他就高兴,本以为他是和贺煜扬来过,现在看来不是。
夏文涛脑子里飘过一个人头猪身的贺煜扬,然后一个年迈胖如花扮演屠夫,直接把那只贺煜扬给阉了。
啊,真爽啊╮(╯▽╰)╭
夏文涛想到这里又喝了几口,满满的三两酒杯直接见底了。
他看了看身边的莫然,莫然在一旁烤得欢实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