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一夜江南烟雨梦。
……
“陛下万福。”
明琬宫寝殿外,向菱与其他侍女行礼如仪。
宸妃娘娘不在寝殿中,帝王问及时,向菱恭敬道:“回陛下,娘娘午前去?了御马场。”
祁涵神色微顿,秦让道:“陛下,可要派人将娘娘请回来?”
难得今日朝政清闲,陛下驾临时,宸妃娘娘竟还不在宫中。
向菱告了罪,奉上清茶。
祁涵于殿中坐了坐,明琬宫在封妃旨意颁下前重新修葺过。容璇入宫后未曾改动,只添上了些喜欢的小物件。祁涵目之所及,窗边小案上摆着几块未裁剪的锦缎。
绣样置于一旁,上头圈画的字迹出自容璇之手,祁涵心中一动。
“罢了。”他道,“备车驾罢。”
天朗气清,去?御马场走走无妨。
“奴才领旨。”
从宫城至御马场,来回很是便宜。
安德堂外,太仆寺少卿迎驾的神情有些慌乱:“微臣叩见陛下。望陛下恕罪,宸妃娘娘——”
休憩的小室内,容璇抬眸望见白衣郎君时,神情不免意外。
一炷香前,她身?边已经遣人去?请太医,想?必此刻太医正?在赶来的路上。
“还伤了何处?”
祁涵大步跨入屋中,女郎宽了骑服外袍,长靴褪下一只。原本?白嫩的左脚踝有些红肿,敷了冰帕子。
帝王问起,容璇便一五一十答。
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简单,她学了一阵骑术,要领已然掌握。原先骑的那匹白驹太过温顺听话,容璇尝试换了一匹新马。起初还好?,纵马跑远些时不知何故,胯下骏马忽然不受指挥。前蹄仰起,在马场中横冲直撞。
容璇对祁涵说得云淡风轻,太仆寺少卿回忆着方才情形不免忐忑。坠马对新手来说也?不是稀罕事,但宸妃娘娘身?份何等?贵重。仆从来禀时,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宸妃娘娘行事果决,在马发狂时寻到机会便从侧处跳了下来,避开马蹄,所幸未酿成大祸。
虽则娘娘并无怪罪之意,但此刻太仆寺少卿的心仍是悬着的,焦急在外候着太医。
屋内是陛下陪着宸妃娘娘。
“没什么大事。”
见祁涵一直在看自己,容璇神色有些不自在。
这点小伤她自己都未放在心上,当时便由向萍搀着进?了屋中休息。但抬眸时,她望见帝王眼底的担忧,到底还是觉得伤处是有些疼的。
约莫又是一炷香的工夫,宫中的赵太医匆匆赶到。
免了礼数,赵太医上前为娘娘检查脚踝上的伤情。
所幸并无大碍,左腿其余几处小擦伤亦无需忧虑。太医仔细处置过伤口,宸妃娘娘好?生将养几日便能痊愈。
那匹犯事的枣红马已经被人制住,牵过来时,容璇瞧它神气活现的模样,的确不好?驾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