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璇熟知?宫务,二者名分上虽一步之遥,但供奉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从前的容璇只当自?己是宫中过客,没有久留之意,故而不曾思量后位。
自?然,倘若入宫时只有五六品的位份,她或许是要为了俸银争一争的。
不过一品宸妃位已?然足够,她便心安理得在宫中度日,无需另行?费神。
再往后接掌了宫务,她也渐渐发觉平日里的衣食用度、年节赐礼都是比照中宫的规制来,就更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她心知?肚明,没有帝王授意,内廷不敢如此行?事。
烛光柔和,容璇默默为账目添上最后几?笔,先了却今夜的差事,尔后放置一旁。
殿门掩着,月明风清的夜晚,很适合好好谈一谈。
祁涵将人抱到自?己怀中,因白日去了户部,容璇此刻仍着绯红官服。
她坐于他膝上,其实一直知?晓祁涵的后位是留予她的。虽夺了她的官位,他也确实为她铺了一条坦途。世家贵女的身份,一品宸妃的位份,再有顺理成?章的晋升通途,方?方?面面都为她思量周全。
纵然非她所愿,但在宫中这三年,他确实好生?爱护着她,不曾让她受过委屈。
自?从江南归来后,一切都很好。就如他所言,世间能有两全法。
既是心意相通,后位不过是锦上添花,无需太过在意。
但若是答应下来,好像也更圆满些。
月光无声?流淌,祁涵揽着怀中人,等着她的答案。
“好啊。”
她清清浅浅答,望见心上人清隽舒朗的眉宇间慢慢晕开一抹温柔笑意,就好像江南十里春风拂面,催得碧草如茵,繁花似锦。
光风霁月的如玉公子,让人挪不开目光。
她忽然很想?亲一亲他。
于是容璇倾身,官袍的宽袖翩然划过环住了他。
祁涵低眸,她含住了他的唇。
唇瓣柔软,气息交融,仿佛泛舟于春日湖上,阳光明媚,周身暖意融融。
容璇轻启贝齿,又想?起自?己登科那日吃的一枚糖人,丝丝缕缕直甜到心间。
书房中简直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容璇束发的玉冠被?取下,墨发如瀑般倾泻。
郎君修长如玉的手扼于她纤腰,轻而易举地将人提起,抱放于桌案上。
文官四品素金带配饰精巧,解下后掷于案旁,落出几?声?清脆响动?。
锻织的云雁绯袍褪下,里间的中衣素白如雪。
烛光跃动?,女郎层层衣物褪于臂弯。
殿中透不进一丝风,原先的官服被?帝王信手至于身后檀木椅上。
中衣铺陈,纯白的缎料很快便揉皱了。
帝王覆上她,女郎咬唇,将他尽数容纳。
完全不同的情境,容璇仰眸便可见到殿顶嵌着的几?颗夜明珠。
一下一下……之中,女郎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
绯红的官服搭于椅上,面前的郎君衣着仍旧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