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一时间也分不清心脏为何突然活跃起来,若说是酒精,也不全对,自己的脑袋是十分清醒的。周平知道皮肤上贴着的是白嫩稚气的小王爷,手上锁住的是他柔软较细的手腕,膝盖插进的地方是他的双腿间。
“……”赵允让完全僵住了,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可偏偏又一派迷糊,不明白自己究竟在紧张什么。
“你自己上药,我睡了。”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不认得,周平心慌地翻转身体。
赵允让十足松了口气,全部的肌肉和神经都放松下来,有种逃出生天之感。
躲在被窝里上药,赵允让解开衣服,尽量让自己动作小些,以免惊动小瓶子,徒添尴尬。
小瓶子是背对着自己睡的,想到他刚才那种低哑好像磨着沙子的声音赵允让就感到一阵挫败感。
按照计划,不应该是这样的。
也许自己应该更凶一些,把小瓶子给的药瓶当着他的面砸到地上,让他的苦心和瓷瓶一起摔成碎片,或者在他给自己上完药之后踢一脚,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跌到床底。
——眼前的机会就不错。
赵允让转动着眼珠,在小瓶子背部寻找下脚的地方。
斟酌了好一阵,赵允让都没找到着力点:“……你怎么没把衣服穿上?”
周平几乎已经睡着了,听到小王爷说话,懒洋洋地回答:“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穿衣服和你娘有什么关系?”赵允让没好气道。
周平词穷:“明天告诉你。”
“真的?”赵允让抬头,凑到小瓶子耳朵边上。
他的呼吸吐在周平侧脸上,痒痒的感觉比用刀刻还要痛苦。周平忍不住扭头,看到小王爷微红的脸和嘴唇,发困的脑袋只想堵住那张不安分的嘴。
招郎
情难消受美人恩,仗剑江湖为红颜。——仙剑诗
赵允让在小瓶子的眼神透着飘忽的时候就警醒了,眼看他就要凑到自己嘴巴上,立刻抬脚,竭尽全力一踢。
然后……从床下重新爬上来的小瓶子就没和自己说过话。
好不容易睡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瓶子已经不见了,留话给自己说要和入画商谈军事。
赵允让心知是先出脚的自己有错,自己那时候并没有绝对的证据表明小瓶子会轻薄自己就先下手为强,事后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可能过于紧张、敏感了。
可等到中午,也不见小瓶子回来,不和自己吃饭的口信也是别人带的。
赵允让终于坐不住了,他决定走出屋子散散心,顺便找找小瓶子。
苗寨里的楼房都是木制的,多用湘蜀之地盛产的竹子。吊脚楼一般有三层,第一层为半边屋,堆放杂物或者圈养牲畜,大概是为了解决斜坡地势不平的问题;第二层为正房,供主人和宾客居住;第三层为粮仓,入画家地位高崇,专门在最上面设置了‘美人靠’供人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