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衡不由得一笑,又贴近她的脖颈,等着呼吸重重打在她的肌肤上时掏出了手机,“喂?赵逍客,你家狗今天是不是头七,我来给它烧点纸。”
手机屏幕都没亮,褚思当然知道他在演戏。
“你干什么?”
“走了,有点急事。”他松了手转身走出房间,只留下她一人愣在原地。
“臭男人!”褚思跺了跺脚,二人确定关系后的这一月段衡都以训练繁忙为由频频放她鸽子,本来谈这段恋爱的初衷就是床上那二三事,没想着今天好不容易约上了这小子竟然给她耍出这样的花招。
气愤之后她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瘫坐在地上,手机响起消息送达声,她打开微信一看正是百八十年都联系不上的段衡。
“分手吧。”
短短三个字就画上了句号。
“不!我不!”她当然不愿意,但消息发送之后还是意料之中地跳出了红色感叹号。
已经没有可以挽留的余地了,至今她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段衡对这段感情这么冷淡,冷淡到连多余的肢体触碰都不愿,明明体院里流传的风流史中他都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大学两年谈下的女友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
但褚思并不知道,随着这段风流史流传出来的还有关于段衡性冷淡的流言,至少如今这些前女友们与他都只有恋爱关系的过场,实际上到了哪一步,听这流言便能知晓一二。不过纵使如此,凭借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外表,他身边想要靠近的女生从来没少过。
拿赵逍客当挡箭牌是段衡常用的伎俩,以前他打发那些所谓的女友时还能用些正经的借口,如今是一点耐心都没了,什么夸张的话都能说出来。不过这并不重要,他已经跟褚思说得明明白白,结束了,没意思。
刚回训练馆赵逍客的电话就打来了,“你跟褚思分手啦?”
“嗯。”
“为啥?”
“没意思。”
“不是吧……以褚思拿捏情场的能力那不得给你整出点花样来,这还能没意思?”
“赵逍客,你不是不爱过问我的事吗?”段衡当然是指感情上的事,往日若是分手了,他是连提都不会提一下。
“好小子,褚思跟于露是好友啊,于露这会儿正跟我吹耳旁风呢!”于露是赵逍客的女友,身为段衡好友兼队友的赵逍客在于露眼中当然充当着说媒的角色。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已经结束了。”段衡不想理他,开了免提把手机丢在一旁便开始做俯卧撑。
“不是吧,体院风流人物不会真要被人诟病为性冷淡吧?”赵逍客对他知根知底,“我说你这些年到底在选啥?选美?表面上来者不拒,实际上怕是嘴都没跟人亲过吧?”
“怎么?你有意见?”他腾空合掌,赵逍客的听筒里杂音也多了起来。
“不敢不敢,谁让你有资本。”赵逍客哑了声,在停顿之后又劝了一句,“就算是想找真爱也不耽误你多点恋爱经验啊,青春才几年,全被你蹉跎了。”
“人闲就滚回来训练。”段衡怼了他一句,赵逍客是真没再说什么了,末了又追问,“你不是腰受伤了吗?训练小心点,别给弄折了。”
赵逍客叮嘱一句便挂了电话,留下段衡一人趴着闭目养神,也不知是不是有些疲惫,竟然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师兄祝西楚就已经在他面前蹲着了。
“这么困不回家睡去?”他站起身来,又拿过台上的篮球往楼下室内球场走去。
段衡不太想搭理他,捡起地上的手机丢到了一旁。
二人的情谊或许就只有这么两三句话,段衡是自一开始就对这个师兄没有太多好感,其中原因说不太清,不过最近这股子情绪渐长,大概是因为知道他也要组队参训明年的cubl。
训练馆里只有篮球拍地的声音,段衡突然没了什么兴致,又拿着毛巾准备去操场跑步了。
上午的门诊结束之后单若水便回学校向导师张恕之求证了搁置的课题,同样也得来了张恕之的肯定。
“这个课题因为搁置太久已经被撤资金了,但是如果你要做我可以再申请,很快。”张恕之如今已经是中医大附院针灸圣手,课题的事要想解决对他来说并不难。“若水,我记得你核心论文还差一篇才能毕业呢吧?”
“是啊,当年要不是因为老师您我也不会来读学硕。”单若水的临床能力当然是远远高于科研能力,但名医张恕之当年并不收专硕的学生。
“哎呀呀,真是可惜。”张恕之也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样吧,这个课题你尽快做下来,核心期刊审核慢,你也研二了,早点出结果免得夜长梦多。”
单若水应了下来,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只能找师兄温蕴解决问题。
实际上温蕴与段衡也只是普通医患关系,温蕴熟的是李钊,而不是体院篮球系的学生,所以等单若水在餐桌上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也有些为难。
“段衡这人我不熟,也只有一面之缘,你若是想要联系方式我也只能争取一下。”温蕴说着掏出手机给段衡打过去一则微信电话。
温蕴的微信电话打来时段衡正坐在训练馆的地上歇气,“喂,温医生。”
“段衡啊,有件事帮个忙呗。”
“什么事?”
“我小师妹想加你微信。”
“今天那个女医生?”
“是,我听她说今天你几针下去就扎出了经络循行线,正好她倒是手中有个课题是研究这个的,你帮个忙呗?”温蕴跟段衡的交情也并不深,只是纯粹的医患关系,说实在段衡完全可以不卖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