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段衡呀?”陈玲说着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又点开她跟段衡的聊天记录,“你自己看。”
从昨晚上那一通电话开始就没有停过,甚至半夜也会隔一会儿就问两句,消息记录一直持续到十分钟之前。正翻看着,段衡的微信电话就打过来了,她接通后对面的人似乎没想到是她,还愣了一下。
“这会儿好些没有?还难受吗?吃饭没?”段衡接连抛出问题,单若水都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
“吃了,已经好了很多。”
“那就好。”不像往常那样亲昵,段衡也只是疏疏落落地问了几句话,单若水又把手机递回给陈玲,接着侧过身去躺着。
“你小子怎么回事?昨晚上还紧张成那样,这会儿嘴是让人堵上了?”陈玲听他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话便开始质问。
“不知道……”明明有好多话想说,可一见到她就像被粘住了嘴一样。
“唉,懒得管你们。”陈玲叹了口气,“她爸爸今天应该就要到江樊了,我也要回基地去了。”
“好,辛苦了,回来请你吃大餐。”
“别说这些废话,有什么话就给她说,别藏着掖着的,我看她刚刚委屈得不行,你小子老实说是不是欺负人家了?”陈玲真想抓着他问个清楚。
“真没有。”
“行行行,随便你吧,手机我也给她了,看你怎么办,反正祝西楚就在这边,人跑了你就等着哭吧。”陈玲挂掉了电话,又走到另一边去看了看,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呼吸平稳,还真像睡过去了。
单良是下午到江樊人民医院的,来时单若水才挂完了水,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若水,怎么样了?”
陈玲见着这位年近天命的中年男人时只觉得儒雅得不行,“叔叔好。”
“你好。”
“爸爸。”单若水看着单良来了当然就委屈了,老父亲又抱着人哄了半天,“怎么就生病了,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世事无常。”她这会儿才想起陈玲,又介绍道,“这是我师妹,这两天都是她在照顾我。”
“多谢。”
“不用客气,师姐平时也很照顾我的。”
单若水身边有人照顾了,陈玲当然也没多待,赶着回基地去了。单良接替了她的位置当然也尽心尽力地照顾女儿,自小就跟爸爸感情颇好的单若水当真是如鱼得水,虽然还病着,但心情好了不少。
后面几日里段衡还是不时会给她发来消息询问现状,但迫于单良在场,他也没有再通电话。不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避嫌,祝西楚倒是上赶着来。
单良头一次见着祝西楚便察觉到了他对单若水的感情,但从女儿的态度来看,她并不喜欢这人。
“叔叔好。”祝西楚一边顾念着单若水,一边又想讨好单良,谁知病床上的人一点面子都不给。
“祝队,不麻烦你了,我有人照顾。”单若水下了逐客令,“要不你还是回基地去吧,都八月了,训练更重要。”
“师姐……”
“没关系的,若水有我照顾,就不麻烦你了。”单良也帮她说起了话,有着二人的围攻祝西楚算是碰了一鼻子灰,等着人走之后单良才问起,“不喜欢他?”
“嗯。”
“是喜欢上次那个吗?五一节一起看电影那个。”单良还记得段衡,当然也记得那天晚上他替她打抱不平的情景。
“你又猜到了。”她承认下来,“不过最近他受伤回锦阳去了。”
“难怪,看你蛮不高兴的。”单良翻翻手里的书。
“不高兴也不都是因为他不在这边,而是有点误会,也可能不算是误会?又或者是不止一点?”单若水猜测了一下,她也猜不准,最近这些天自己倒霉透顶了,也还没有机会去追问,或者是去解释什么。
“是误会就说清楚。”单良又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些事还要我教吗?”
“知道了。”要是一句话这么简单就好了。
段衡在家里这几天满脑子都是单若水生病的事,天天守在手机前,不是问这个就是问那个,正巧单良又去了医院,他本来还想跟她通视频电话,这下也没机会了,还是只能东问问西问问。
“段衡这两天是不是魔怔了?抱着个手机,魂都跑了。”梁如月看着儿子的状况当然打趣,段震闻言又道,“满脑子都是他师姐,前两天生病了,这几天都没神儿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成情种了。”
“他信誓旦旦给我说,就喜欢过这一个。”段震又说,“你信吗?”
“管他呢,反正我有你,他当花花公子以后就一个人去养老院住吧。”梁如月懒得过问这些事,段衡那一副好皮囊她是领教过,幼儿园起就有人给他塞礼物塞纸条了,小时候收过不少东西,长大了那张脸自然也没收敛一点,再加之又继承了段震的基因,个子高,当然从小到大都是个香饽饽。
“要真是花花公子你看他能这样吗?”段震挑了挑眉,“那不是下一个更乖?”
“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
二人聊着天,过了许久段衡突然说了一句,“爸,要不明天就去取石膏吧,我感觉已经好了。”
“你小子就是想去江樊是吧?我看你是坐不住了。”段震当然不同意,“一切谨遵医嘱,养伤为大,若水又不是没人照顾,再说了,八月中旬就结束集训了,她回来了你不就见得到了。”
“我怕等她回来就凉了。”段衡直言,“她爸爸去医院照顾她了,挖我墙角的也去了,你说家长都见了那岂不是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