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别说彭家礼,就连带着彭家和邢元,都要放放血。
在薛严的管辖范围内,先礼后兵肯定是不行,只能先下手了。
不合法,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大雨将至,黑云几乎已经压满天边。
彭家礼看着面前的人,嗤笑一声。
“你这朋友,还挺天真。”
“难不成你不敢和我赌?”陈策努力保持镇定,一直跪着的腿却有些软。
“不敢?皇爵会馆早期以地下博彩出名。”彭家礼盯着他。
“小朋友,你是有意拖延时间吗。”
“但我似乎忘记说,你现在身处的地方,警察来了两次都摸不到。”
“不过易宗游最好是能来。”彭家礼哼笑一声,“你们昏迷前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枪声。
余景低垂着头,敛下沉寂的眸子,心底爬上大片的暗影,外面什么情形他全然不知。
易宗游如果有危险怎么办,他宁可对方不来,但仔细想想根本没有这种可能。
陈策虚虚咽下口水,看了余景一眼。
这不完蛋了吗。
但人如果不知道自救,才是真的完蛋。
再说了,活一小时也是活啊,不活白不活。
陈策“你不会不敢和我赌吧。”
“赌牌,是有代价和条件的。”彭家礼说话时一直看着余景。
“我赢了你就让我们今晚睡个好觉。”
能拖一时是一时。
“你要是输了呢。”
“输了…”陈策确实没想过这问题,“如果我们输了的话…”
“要是输了,等我睡完余景。”彭家礼似笑非笑道,“你也睡一次。”
陈策心里扑通一声,这男的脑子绝对他妈有点问题。
余景脸色更好不到哪去,食指已经被自己掐出血印,极力忍住寒毛倒竖的感觉。
一种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腾起来,让他想吐,忍不住颤抖。
陈策咬咬牙,“行。”
他妈的能拖一秒是一秒吧,小景小景,罪过罪过。
彭家礼让余景当荷官。
余景说自己不会。
“不会才好,排除出老千的可能性。”彭家礼点了烟,“切牌和抽底牌省了,洗牌总会吧。”
余景只好点点头。
彭家礼靠在椅背上,已经开始抽第二根烟。
余景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洗牌很慢。
他也不急,盯着余景温和的眉眼看。
因为害怕的缘故,他的脸比平时更白,眼尾烧红,嘴角微微向下像故意冷着脸,饱满粉润的唇半抿着。
握牌的手白皙柔软,整个人都看起来很香的样子。
实际上就是很香。
彭家礼想起余景坐在自己左腿,淡淡的香算得上用缭绕这个词来形容。
那双眸子似乎总是哭过一样湿润,看的人隐隐心疼。
可惜了,他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更何况想到余景跟易宗游的关系,下手只会更狠。
陈策坐在彭家礼对面,心里已经把对方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