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收回扇子,走过的地方跪倒一地的太监宫女。
他冲上前,就看到了美人跪地,梨花带雨的一幕。
一件薄纱衣衫松垮,香肩展露,未施粉黛,丝散乱在脸颊两侧,脸颊上明显五个指印的掐痕,泛红肿胀。
透亮的眸子噙着翻涌的水纹,豆大的泪珠洒在地上。
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欲要拉她起身。
突然看到白皙小臂上的一点红,李稷伸出去的手落在半空中,眸子里墨色翻涌。
她这是什么意思?
在告诉满宫的人,他无能?
“步霁!”
李稷吼了一声,迟钝的手再次抓住她的手腕,像拎小鸡仔一般把她拽起来。
“你在做什么?”
他一愠声,随后斥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到腰间突然一紧,女人竟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呜呜呜,皇上,我刚才差点死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眸中结冰瞬间地裂般崩碎散尽,绷着脸,腾空的手也不去抱她,嗓子哑着说。
“不会。”
步霁抹一把泪,瞥见他腰间的银色扇子,激动地说。
“刚才就是,就是这个东西突然飞过来。”
“原来是皇上的扇子”
虽不说半句道谢的话,却唇角含笑,湿漉漉的眸子里化不开的柔意,两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男人的黄带子。
隔着薄薄的布料,她指尖的触碰让李稷浑身酥酥麻麻,偏又有意似的断断续续,让人心里急躁。
步霁遮了遮手臂上的红点,不敢再让李稷看到。
她方才就知道是皇帝来了。
她又不瞎,银色扇子上的龙纹雕刻的显眼,于是头也不回的立刻跪在太后面前,展示自己的手臂上的守宫砂,没成想动作还是慢了,叫李稷偷看去了。
古代男子能受到了这等侮辱才怪,何况李稷还是皇帝,哪有翻了妃嫔牌子却让其还完璧之身的道理。
传出去皇帝的威严何在?
她几乎都快贴在李稷身上了,终于他的手如料的落在她的腰间。
这股子怒火算是歇下去了。
太后见皇帝明目张胆的袒护怀里的女人,更不好在宫人面前与他撕破脸。
“既是一场误会,都散了吧。”
她方才可是要杀了步霁的,这会儿又轻飘飘一句散了就想翻篇。
步霁生闷气,却也知道眼前的人是太后,终究是手臂拧不过大腿的。
李稷低头看到她眼里的哀怨,凤眸微微眯起,瞅上不远处吓得脸色苍白的崔丽华。
“嘉贵妃造谣生事,延禧宫上下罚俸半年。”
不痛不痒的责罚,罚的是嘉贵妃一众人,威慑的是慈宁宫上下。
“慈宁宫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哀家有些头晕了。”
太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手一放落在福安手臂上。
岫玉被打伤了手腕,疼的厉害无法伺候,只能缩在太后身后,跟着一同离开。
李稷松开怀里的步霁,命令的口吻。
“黎儿,扶你家小主回宫。”
原来是黎儿去乾清宫通风报信,她是个聪明的,知道这时候只有找皇帝才能救下自家主儿。
行至宫道。
李稷从腰间取出银色折扇,置于胸前,轻轻挥动扇子,临分别走到步霁身旁,俯身耳语。
“朕晚些去看你。”
王槐低着头,扫一眼皇上。
正是下午凉爽的时候,凉风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