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上说受损就是受损,该封起来就封起来。
“王公公稍等一下!”
步霁喊住王槐,看向李稷,凑到他身前,小声说道。
“只是罚跪,让太后消气才是最要紧的。”
“皇上何必因为这点小事就大动干戈。”
她确实偷跑出宫了,只是被罚跪,已经很知足了,不想再生出其他的风波。
李稷深深地看着她,还想要说什么,被黎儿抢先了。
“小主,您月事刚走没几天,这地又凉又硬,身子怎么受得了。”
步霁屏住呼吸,想起她绑着月事带骗李稷的事情,脸色由红转白,瞧着比刚才面对太后还要紧张害怕。
“没几天是几天?”
低沉冷厉的声音像是砸落的冰块敲在她的耳畔上,呼出的气息都寒冷了几分。
步霁感觉到一道力气按压在她的后腰上,贴着她后腰的大掌微热,修长纤细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衣裳料子摸到月事带的绑带上,酥酥麻麻的触感瞬间席卷全身。
她呼吸停滞,身后出了一阵冷汗。
黎儿那丫头还在自顾自的说着,瞧着皇上把小主拥入怀里,还以为是感情好。
“回皇上的话,有五日了。”
“我家小主月事一向不规律,奴婢都仔细记着。”
李稷抬手捏上怀中之人的下颚,强迫她把头抬起来看着他,他稍微低下头,沉重的鼻息打在她的脸颊上,凝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是吗”
“是她不够用心记错了,还是你在骗朕?”
“不关黎儿的事。”
步霁脱口而出。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能连累黎儿。
“好,行。”
李稷咬着后槽牙,单个字单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瞬间松了手,手往后一甩,宽大的袖子随风放到身后。
“既然太后已经下了口谕,你就在这跪着吧。”
“想跪就跪到天亮吧。”
王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拿着拂尘就去追自家万岁爷。
“皇上,皇上,您等等奴才啊。”
从前他都是能追上皇上的脚步的,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皇上脚下生风,头也不回地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
这是生气了。
黎儿望着皇上和王槐的背影,小声问步霁。
“主儿,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
步霁摇头,回头看她。
“你没错,去屋里给我拿个护膝出来。”
黎儿惊叫一声,问道。
“您还真跪啊,三个时辰呢,怎么受得了。”
步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奈地纠正她的话。
“不是三个时辰,是下次天亮。”
“所以你赶紧进去把护膝拿出来,再拿个蒲团,我可不想落下病根。”
她不跪怎么行,这可是皇上和太后共同的意思。
只盼李稷睡一觉醒来,气能消了,别等上朝的时候看到她爹步丛,刻意为难。
这群古人啊,惯会搞什么连坐。
她偏偏又是个心肠软的,素来什么事情都只想自己扛着,不好连累任何人。
毓秀也罢,步家一家老小也罢,黎儿也罢,在她心里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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