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看戏。”紧张的陈娇敲他。
于是破釜沉舟的试探,换来皇帝毫不在意的一推。
陈娇简直听到了青年王爷心碎的声音。阴影遮着眼眸,他的绝望比一开始更甚。
“行了别演了,我心疼死了。”陈娇站起来,将茶杯丢向郑越,“你这个皇帝真渣,王爷是跟你抢过皇位,可他那么爱你,你好好对他不行吗。”郑越后退躲过。
李彻出了戏还在茫然。刚才的感觉太真实了,好像他就是那绝望的王爷。以至于他忘了悼念自己献给男人的初吻。
“谢了阿越。”
郑越瞧他一眼,回座。
李彻整了整衣服,等待二位导演审判。
魏太傅敲了敲桌子:“滚吧,下一个。”
李彻脑袋轰的炸了,早知道魏太傅狠,谁知道他简直狠的不像话:“导演,我可倾家荡产来的鸿岛,您就这样让我回去?”
窦太后看不过眼:“你去找卫助理给你报销来回的机票和住宿。”
长桌背后,众人的重视不知哪儿去了,一群人表情淡淡的,懒洋洋的,如同纨绔子弟们在鸿岛八卦杂上的标准众生相。李彻垂下眼帘,转身出门。
电梯前一个帅气的年轻人给他递名片:“你好,我是助理小霍。”
“你好,我是李彻。”他止住步子,“导演让我找卫助理……”
“卫助理不在,”小霍打断他,“你想不想演角色?”
不等他回答,小霍递上一张邀请函一张汇丰卡:“密码是123456,里面有五千块钱。你想演呢,就用钱买身能看的衣服,晚上九点去邀请函上的地址。不想呢,就当报销路费。”来回机票三千,打折后两千二,他要是坐火车回去还赚了。
李彻不紧不慢的打开邀请函。欧式花纹中央写着xx国际俱乐部。上面印着一汪湖水,背后是欧洲庄园模样的楼群。
“我能不能问一下,去做什么?”
“李先生,”小霍意味深长的笑,“你以为你这样还没毕业的学生,凭什么拿到候选的资格。这部电影就是一群少爷小姐的自娱自乐。挑谁来演,全凭兴趣。而这个兴趣……”小霍上下打量,这个初出茅庐,尚且青涩稚嫩的青年确实有这个资本。
难怪魏太傅和窦太后两个名导都被请来了。难怪两人不情不愿,选角任凭几个少爷小姐主导。难怪自己要跳什么舞。难怪自己明明被开了,又有助理来联络。
李彻终于琢磨明白,这就是传说中他妈的潜规则。他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抢夺(一)
李彻闹不清郑越的想法。
他和郑越算是竹马对竹马,小时候一个院子长大,虽说郑越父亲的背景不太地道,不过这对少年们的友情没有任何影响。
初中毕业后郑越全家移民鸿岛,离开前一天,他和郑越去看电影,两人在漆黑的电影院看了一晚的喜剧片,次日眼睛却都是红肿的。
两人感情之深,连郑越的亲哥哥都比不上。
分开时李彻家尚无电脑,书信联系,但几年前不知怎么就断了。李彻寄了几封,全石沉大海,久了就不寄了。
只心里隐约有个念想,希望某天回家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听见对面尘封的房门打开,成年的郑越熟络的扭头对他说:我搬回来住了,过来帮我搬行李。
他将这个言情小说般的画面在心里描了又描。
可是今天见面,郑越对他既不漠视,也未有十分热情。
他大概怕我这个穷朋友给他添麻烦。李彻带着隐隐的惆怅,给家里报信。
“妈,我到鸿岛了,面试了,情况很不错。吃了。不用,还好。嗯,剧组给的。好,我先挂。”
在酒店一楼取钱买了身衣服,花花绿绿的小纸片少了一半。李彻有些肉痛的提着旧衣服,兜里的手机响了。
号码不认识。李彻按了接听,手机夹在耳边,对方先发话。
“李彻吗,我是郑越。”声音传过来,有些低沉。
“嗯,是我。”几年不见,郑越的声音变得有些陌生,李彻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
“他们是不是要你去俱乐部?你不要去。”
这句话像是命令,李彻听的不太高兴:“郑越,我好不容易得到这个名额。他们给我机会,我干嘛不去。你家有钱有势,哪里知道我们这种穷人想要个机会有多难。”
“算了,你要来就来吧,今晚见了面我再跟你谈谈。”
李彻郁闷的被挂机。三句话就把自己打发了,还没一句是叙旧。
李彻在肯德基消磨了下午。尔后打的去xx国际俱乐部。计价器上的数字从二位数蹦到三位数时,到了俱乐部大门,李彻拿出邀请卡,保安打开栅栏。
庄园的玻璃窗透出绚烂的灯光,映在湖水里,显得有些神秘。的士绕过湖泊停在正堂前。
年轻的侍者拉开车门,打量了一下,觉得这个俊秀的年轻人不会给自己小费。
小聚时的衣服应该休闲点,他却一身崭新的较为正式的中档西装。没喷香水,领带和袜子的颜色和西装不太配,领夹和皮带是便宜货,皮鞋很干净,但有些旧。
发型合适却算不上精致,必定不是在那几个顶级沙龙里做的。尤其是他没有佩戴名表和戒指。
侍者已然明白了他的身份,笑道:“先生,您的同伴在二楼,我带您上去。”
李彻鉴赏着墙上的名画,侍者敲了敲门,拧开把手请他进去。
房里铺着厚重的地毯,窗帘,火炉,老式的餐桌,吊灯,欧式靠椅,明亮而深黄的灯光,以及随处可见的英伦式花纹,勾勒出一副老欧洲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