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的病情还需要观察,晚上级长点到的时候我会说一声。”
西里斯用手指指着自己,明显在说,我呢我呢?
“哼,”斯内普的表情更不屑了,“立刻从我房间滚出去,在被人发现之前。”
“唔……好痛……西弗……为什么要把我赶出去?你生气了么?可是,这也是我的房间啊……”
醉汉·波特捂着头,摇摇晃晃地想从床上坐起来,他内心无比后悔自己居然低估了从出生就混迹宴会的小蛇们的劝酒能力,以致于后来迷迷糊糊地被灌得只剩下叫‘sev’的本能。
“我猜测你的脑袋需要凿一个孔使酒精流出来!”斯内普恨恨地说道,手上却不空,一下一下地按揉詹姆的太阳穴,后者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詹姆,雷古勒斯病了,我想陪陪他。”西里斯不甘寂寞地凑过来,期待好兄弟和自己两票能压倒斯内普一票。
“西里斯?!”詹姆的酒终于醒了,他迟钝地发现自己原来不是身处在浪漫的二人世界。
压下没有吃小蝙蝠豆腐的庆幸,波特听完了事情的始末,然后在西里斯绝望的目光中无比同情却更加坚定地摇头。
“事不宜迟,趁着大部分人还没有回来,你赶快走吧,西里斯,雷古勒斯我们会替你照顾。”
同样在斯莱特林宿舍内,另一只据说已经安全撤离的狮子也落入了十分绝望的境地。
在一面唠叨流行趋势越来越难以理解的绝对具有智慧的镜子前换衣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面镜子一边用华丽的咏叹调歌颂自家主人无可挑剔的身材,一边向小狼人推荐各种极富情趣的床上用品。
“请不要告诉我,勇敢的格兰芬多连衣服都不会换。”
无附加条件免费提供男士长袍的铂金不耐烦地敲门,已经在更衣间里呆了半小时的狼人给了门一个解锁咒。
“有没有办法让镜子安静一会?”小狼人拉着显得宽松的女士礼服,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
马尔福侧耳倾听,那面据说是祖传活了一百三十二年的镜子已经在详细讲解分析性爱的三十六种姿势了。
卢平觉得自己宁愿被其他斯莱特林四分五裂也不想再探究贵族有没有贞操观念。
“粉身碎骨!”卢修斯轻飘飘地结束了镜子的使用寿命向第一百三十三年迈进的可能性,他淡淡地瞥了一眼睁大了眼睛的卢平,“动作快一点,莱姆斯·卢平,你已经占用了我的休息时间。”
深吸一口气,卢平平复了动荡的思绪,看到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后,他有些抱歉地蹙眉,犹豫了一下拿出魔杖:“恢复如初。”
光芒闪过,镜面平整如新,却没有了刚才聒噪的声音。
注视着镜子里一身新袍的自己,卢平整了整衣领,给自己一个鼓励的笑容,像是上刑场一样走了出去。
马尔福正靠在椅子上看书,精致的侧脸在灯光中显得朦胧看不真切,卢平失神地望了一会,在对方无论什么时候都带着高傲和不屑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错开了视线。
71谈判
在铂金递过来隐身斗篷并详细解说使用方法的时候,卢平终于发现是自己小人之心了,虽然斯莱特林的任何精神都不和君子搭边。
防人之心不可无,敏感谨慎的小狼人在落水的时候对马尔福毒蛇抛出的救生圈还是很忌惮的,生怕那是一块画了颜料的环状石头——要么在淹死前被砸死,要么沉得更快。
然而似乎马尔福并没有把他困在蛇院当肉票最后把前来救援的小狮子们一网打尽的阴谋,卢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斯莱特林·未来黑巫师(或者已经是了)·纯血拥护者会多次对自己伸以援手。
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马尔福第二次帮自己。
一年级圣诞的时候,卢平发现醒来的时候自己在校医室,据庞弗雷夫人说是马尔福把疲惫晕倒的自己送过去的。但是卢平对自己是怎么晕倒的却毫无印象,记忆好像缺失了一块,像是一颗颗零落的珠子一般无法连成一串。
这件事他并没有和任何人说,一来他觉得斯莱特林送格兰芬多进校医室本来就是一个冷笑话,西弗勒斯听到的话会直接丢一瓶退烧魔药过来;二来无论马尔福出于何种目的,他帮了自己是事实,卢平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
为了表示感激,仅仅是出于礼貌的卢平拜托家里的猫头鹰去了一趟马尔福庄园,带去一条自编的发带和一张圣诞贺卡。
考虑到平民礼物在见到铂金贵族之前就被扔进壁炉的可能性,卢平连包装都省了,直接把穗带塞进了信封,然后他用省下来的钱挑了一些橙色的带子,打算多编几条给西里斯当礼物。
如果说和马尔福的交集是梅林打瞌睡时遗漏的意外,那么第二天晚上那只头顶长着三根金毛眼神一看就知道是贵族出品的疑似雪雕的生物啄破自己房间的窗户把一个装帧耀眼的盒子丢下就拍拍翅膀走鸟的灵异事件就能证明梅林其实是个瞎子!
拆盒子的过程就花费了卢平尽一个小时的时间,那明晃晃的银色让小狼人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看到这种颜色都会感到晕眩。
解开一层层的包装后,礼物的大小不过是整个盒子的十分之一,卢平很冷静地告诉自己贵族的思维方式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虽然他的确怀疑过这其实是骄傲贵族对自己偷工减料的报复。
回首过去,小狼人隐隐觉得自己的狼生似乎就在那个时候彻底扭曲了,扭曲到一个他想象不出来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