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眼光不咋样。夏童撇嘴,刚想转身,那人好像也看到了他,突然朝着他笑了笑,还扬手朝这边打了个招呼。
难为他还记得自己这个肉垫了。
低哼从鼻端内传出,夏童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掠过旁边一个个都认为那伪君子是在朝自己挥手打招呼的女生们,转身回教室。
回到座位,青玉正无聊的转笔,见他进来,分神的瞬间笔立刻从指尖掉落,接过夏童顺手捡起的笔,她朝着窗外撇了撇嘴,“她们都在闹个什么劲啊?”
夏童笑了笑,“外面有人在发春求偶呢,你要不要也去观赏一下?据说是个帅哥。”
“谢了!我在家有我哥,在学校有你,其他人是入不了我的眼的!”
青玉晃了晃手,无精打采地道。然后皱眉,抓着夏童问道。“外面那人叫什么名字?能吸引起那么多花痴的人,除了出国的那两个极品外,极光内应该所剩不多啊!”
听到她说的出国那两个,夏童的呼吸乱了一拍,一手翻着书本,漫不经心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像有人在叫沈学长。”
良久,却没听到旁边有声音发出,不由偏头看去,却见青玉一张嘴张成o型,好像呆滞了般。夏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却被她一把将手抓住。
“发春?那家伙竟然也会发春吗?夏童你确定你没看错?”
夏童撇了她一眼,“你干嘛这么关心他?难道……”
青玉猛地打断他的话,“不是!这么丢脸的情况你别想我承认他是我哥!”
……
夏童突然惊醒。
屋内还是一片漆黑,夏童摸索着拿过手机,一看才凌晨三点,伸手擦掉额上的冷汗,再次躺回床上打算补觉,却怎么都无法入睡。
夏童睁大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他做了噩梦,却怎么都回想不起梦的内容。
再次醒来,是被闹钟闹醒的,可能是没睡好,夏童只觉得头一阵阵发涨,而且从起床开始他的眼皮就一直不停的跳动,跳得他心烦意乱,做什么事都感觉不对。
老院长说过,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但两眼一齐跳,那肯定就是昨天没睡好了!照了照镜子,夏童用力拍了拍有些苍白的脸,决定晚上买个鸡回来煲汤喝。
下了公车,公车站离极光还有一段距离,g市早晨的空气质量明显比其他时候要好,将这清新空气吸入肺中,好像连近日里因为那两个畜生即将回国,而越来越阴霾的心情都变得好些,夏童一手拿书一手插进裤袋,眯着眼慢慢往学校走去。
极光的校门口一向是名牌车辆的参展地,夏童认识的车这里有,不认识的更是大把,看了几个星期,除了偶尔还会感叹一下国家的贫富差距外,夏童已经不会再做身边每经过一辆车,就在心里猜测一次它价值几何的事了。
这大概就是被扔进富人堆之后的后遗症吧,夏童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却发现身旁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突然在自己身边急停,愣愣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车身,还没反应过来,车门却突然打开,接着,他整个人就被一只手拉进宽大的车厢,踉跄跌到有些扎人的毯子上。
反射性紧握的书还是被手掌跌在地面时的冲力甩开,落到一双擦得黑亮的皮鞋旁边。夏童急促地呼吸,他被拉进来时已经离校门很近了,不可能会没人看到这一幕,但车已在缓缓开动,却没有任何人前来阻止。
车外或木然或好奇的众人静静地豪华的专属轿车渐渐开远。
“怎么连看都不敢看过来,一个多月不见,你就不想我吗?我可是想念你得紧呢。”一个有点吊儿郎当,却带着些冷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夏童在他第一个音节出口的瞬间,身体便已僵直。
这声音,还真是熟悉。
吐出肺内的二氧化碳,夏童使劲闭紧双眼强压下惊悸,将掉在身旁的眼镜捡起戴上后才睁眼抬头。却见白色的车椅上,一张凌角分明的脸映入眼帘。
能被青玉称为极品的,果然是人模狗样。夏童竭力放松,死死压抑着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恐惧,脸色平静地看向他,“杜砚?”
畜生
只单单两个字而已,开口时声音嘶哑得难听不说,还带着微颤。
声音一出口,夏童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怕面前这个男人。这个严格说来比自己小了许多岁的男人。
将夏童恐惧,却仍强撑平静的姿态尽收眼底,杜砚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夏童,虽然我不是你唯一的男人,但才一个月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那只能说明我做得还不够让你印象深刻啊。”咬重‘做’字的音量,成功看到夏童变白的脸色,杜砚挑了挑嘴唇,却并不满意。
经过这几月的调教,以往听到这样的话后,夏童眼中虽有害怕,但更多的却是对即将承受的,男人欲望的绝望。
而现在,那双眼中虽满盛着恐惧,但也有许久不曾在他身上见到的这么明显的憎恨愤怒,甚至还有针对他的嘲讽与蔑视。却独独少了那份他最喜欢的绝望。
杜砚的眼神在夏童身上肆无忌惮地游移,嘴角也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享受着夏童的恐惧,心里暗自回忆他这段时间的动态。
在他与裴慕离出国之后没几天,夏童就爆出吸毒的消息,甚至与夏家断绝关系,近几日也与夏睿景关系骤好……哦,还有,他竟然向哥哥告白,并且还自作聪明地向夏睿景暗示他的现状。
就在他出国的一个月中,夏童就像是突然间变了人似地,所做的一切都超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