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玲报完幕,拉上罗爱兰去后台换衣服,为下个节目做准备。
也是避嫌,免得冯小小摔了跤,怪在她头上。
罗爱兰跟在她身边,略有遗憾:“可惜不能看到她摔跤,没准舞台都要砸出个洞来,不晓得会不会让她赔。”
刘若玲拧她一把,笑得轻柔:“说话别太刻薄。”
两人心情愉悦地往后台走,台下陆一帆的战友们看到冯小小上台,忍不住议论起来。
“不是说连长的媳妇儿特别胖,特别泼,是个乡下粗野婆娘吗?这么看,也没多胖嘛。”
“就是,斯斯文文,哪里像个乡下姑娘嘛,比城里人还洋气。”
陆一帆没有听到大家的议论,拧紧双眉,注视着走向话筒的冯小小。
她唱个歌七拐十八弯,没有一个音能在调上,跳舞更不会,到底能表演什么?
冯小小平心静气地走到话筒前,巧妙避开地上的油渍,学着刘若玲报幕的语气宣布。
“接下来,我为大家演出的节目是:笛子独奏‘扬鞭催马运粮忙’”
说完她转过身,走到舞台后方的乐队面前,行了个礼,温柔笑道:“请老师们帮我伴奏。”
乐队同志马上答应下来。
倒是个聪明人,知道找乐队帮衬。
今天的表演者都是业余爱好者,不能要求太高。
只要这位同志吹得不是太刺耳,让人无法忍受就行。
反正就是图个乐呵。
吹笛子的同志主动站起来,把他的话筒提到冯小小面前。
“冯同志,你就在这里吧。”
“谢谢。”
冯小小举起笛子,放到唇边,等待乐队同志们做准备。
台下罗爱莲惊呼一声:“她什么时候拿的笛子,我怎么不知道!”
许秀芬撇撇嘴,这不是防着你吗?当然不能让你知道!
陆一帆也是愣住了。
他认识这支笛子,是冯奶奶的,没想到小小一直好好保存着。
他小时候很爱听冯奶奶吹笛子,曾经学过,吹得还不错,冯小小却不喜欢,也不知道离开的这些年,她吹得怎么样了?
台下观众都是这个想法,冯小小笛子吹得到底怎么样。
乐队同志准备好,冲冯小小一点头,冯小小微闭双眼,吹了起来。
她的手指在竹笛上按动,一串串欢快的音符从她唇间跳跃而出,穿透宁静的空气,撞进每个人的耳鼓,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冯小小的脑袋跟着音乐左右摆动,沉醉在音乐声中。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乐队立刻被镇住了。
这位同志功力深厚,技艺精湛啊,可以算得上大师级别,乐队的笛子手没法和她相比。
大家立刻有了劲,打起精神为她伴奏。
轻松悦耳的音乐声中,一幅丰收的画卷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高远醉人的蓝天下,赶车人坐在马车前面,高举着鞭子,在空中甩出一道脆响,催着马儿快快前行
随着音乐变得舒缓,冯小小睁开双眼,遥遥望向台下观众,整张脸散着自信的光辉。
前世她的笛子吹得非常好,只要开始吹奏,行人都会停下脚步,静静聆听,直到一曲结束。
可惜身体柔弱,气不太够,到后面就会很勉强,现在身强体胖,中气十足,轻松吹完一支曲子根本不成问题。
台下观众们此时也全都屏息静听,礼堂内鸦雀无声,只有悠扬悦耳的笛声在空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