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初雪降临那天,安音被关进了大牢。
消息传到傅策那儿时,他喝得酩酊大醉的,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半年里,他沉浸在醉生梦死的生活里,鲜少有清醒的时刻。
谁都劝不住,每次醉后,就不停念着汤阮琴的名字。
兄弟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去府里找他。
准确来说,是没有人敢去招惹傅西洲。
这半年来,傅西洲没有去外面征战,而是陪着汤阮琴游山玩水。
新年的前一夜,全家人齐聚一堂。
傅西洲满面春风地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阿琴有了身孕了,郎中诊了脉,说是双生胎。”
一片祝贺声里,傅策却失态摔了酒盏。
全家人纷纷回头看向他,他白着一张脸,用尽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恭喜两个字。
一分一秒的时间都变得无比难熬。
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傅策就随口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场了。
这一夜,他没有睡着,也没有喝酒,枯坐在角落里回忆往昔。
烛火的光照耀着整个寝殿,他倚在塌边,怔怔的看着手中的木匣子发呆。
那个木匣子里满满当当都是两人的回忆。
十岁时,她亲手折了九十九只纸鹤,每一张上面都写着一句想对他说的话。
及笄时,去庙里给他求的平安锁,祝他长命百岁,和她相守至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