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铎埋头于她的胸口,默不作声。
“逸庐,相信我,我不会那么脆弱的,你不相信我了么?”沉香反手抱住凌风铎,柔柔道。
“我能,能爱上这个孩子么?”凌风铎抬起头,从来掌控一切俾睨一切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忐忑和空虚:“孩子,我能做好爹么?”
恐惧失去,是最大的原因,然而曾经的记忆,他没有快乐的童年,都是一场并不愉快的阴影。
“会,你的父皇,不就是最好的么?”沉香笑了笑,蹭了蹭他的额头,仿佛他就是一个大孩子,她拿起他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腹部上,又压上自己的手交叠:“瞧,你的,我的,还会有他她的,我们是一家,相亲相爱的一家,你会爱他,我也会爱他,他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孩子,你说呢,逸庐?”
凌风铎默然注视着沉香平坦的腹部,手心里,却滚过一团炙热来。
“嗯!”他终于深深出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仰视着自己的沉香,乌黑的眼,灵动,睿智,充满一种令人屈服的力量。
心中一片柔软,低头吻上,缠绵几许。
浅浅而入,深深品尝,情动随之而起。
一把抱起沉香,朝着房中卧榻走去。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闻声转过头去的俩个人看着探头探脑冒出来的那颗脑袋,听了半天壁角的蒋成风眯着眼笑:“唷,雷声过去啦?那浇点雨哈,那啥,逸庐,作为大夫我要提醒你一句,头前三个月乃是孕胎不稳的时候,切忌伤神,劳累,还有房事,兄弟我不是想打搅,只是怕事后你后悔,呵呵,呵呵,这回我真走了啊,有事不要找我!”
砰一声将门关上,凌风铎眼神一晃,憋着一张欲求不满的脸盯着沉香肚子嘟囔:“还是拿了吧,那得憋多久(⊙o⊙)啊!?”
沉香拍了拍他那孩子气的脸,最终凑过去悠然道:“要为妻帮你么,嗯?”
旖旎依旧,总有法子过去的不是?
诚如上述所言,十个月的孕期,也是有法子过去的,无论多么漫长,时间,总是如此不留情面。
当然,也绝对突兀张狂。
在一王府上下当濒危动物严阵以待的看顾下,平平安安顺利到达预产期开始阵痛被送入产房后,所有的人都开始烧高香。
祈祷世子妃平安顺利生下小小世子。
也祈祷,进入倒计时时的世子爷对自己以及全府上下的折磨能够烟消云散。
他都快把世子妃拿土种在盆栽里头蹲守着了。
所有人除了老王妃和老王爷,也都无一例外蹲守了三个月,好在世子妃争气,没有出什么意外,否则王府人人都要发疯了。
今日是疯狂最后的顶点,世子妃生娃,连远在蒙州的苏老夫人都携着苏家嫡孙苏旭奇赶来给压阵,宫里请来了最好的生产嬷嬷,由素老人亲自把关。
世子凌风铎也在产房里头,这个,没有人敢说不可以,反正他自己不在乎什么忌讳,与其让他在外头阴测测盯着一王府散阴风,不如让他里头痛快。
第一胎的产程很长,但是那么强大的保驾团在,沉香还是顺利的生下了她和凌风铎第一个孩子。
诚如凌风铎在所有人面前执拗的宣布一样,是个女孩。
别问他为何这般笃定,反正他从全府上下准备一切孩子用品时便吩咐照着女孩子的式样来,如今倒是如愿了。
七斤八两的娃娃一身红皮,眯着眼哭声震天,当孩子被递进浑身大汗的沉香怀里时候,沉香两世做人,终究第一次,感到了生命的意义。
“瞧,逸庐,她很漂亮吧!”和所有天下母亲一样,自己的孩子,无论如何,都是最美的。
嗯,凌风铎神思有一缕飘渺,同样一身大汗的他,仿佛经历过一次生死轮回,有些无力的依靠着卧榻,抚摸着皱巴巴的孩子。
不知何时,所有人已经知趣的退了出去,屋子里,只有孩子吭哧吭哧的咕噜声。
凌风铎眯了眯眼,偎着沉香,突然将沉香连孩子抱紧,在她肩头沉声道:“沉香,我想感激我的母亲。”
沉香漫长的生产,如同一场生死攸关的战斗,她坚忍,咬着牙没有哼过,然而他这么陪着同生共死般经历过来,看着生命,伴随着血汗如此艰难的落地,他突然感怀那个恨了一辈子的母亲。
感激母亲,感激沉香,这俩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赋予了他一生,两截不同的生命。
什么样的恩怨情仇,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沉香抚摸着小肉团儿,女儿柔柔的哼唧,柔软着她的心,肩头的那个男人,同样呼吸着一种柔软,镶嵌进她的心房。
“逸庐,出了屋,我们带孩子去看看婆婆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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