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团曾经建立城邦,创造了无数辉煌,但内部的利益斗争很快就让它分裂,覆灭。这和传统的贵族制度有关。一个封地上只有这个家族的长子才有资格继封地和爵位,而其他的兄弟在其兄长继承家业以后必须离开家开拓无主的土地或是有主的非本国土地,然后通过决斗等方式取得土地后向普鲁士皇帝申请封号。这一类的贵族,最终形成了最具侵略性的‘容克’。”
土地毕竟有限,到后期势必会加剧贵族间的权利纷争。
voldeort说道:“这也是德意志军事帝国的源头——尝尝这个,小精灵特地学做的德国馒头。”
盖勒特颇感兴趣地拿起一个闻了闻,一本正经地评价:“奶香重了点……”接着他咬了一口,“口感劲道,面包圈上的白芝麻也很香。”
“看来厨房里弥漫了好几天的芝麻味是值得的。”
“也许当知道它通常被挂在木质的树形托上作餐桌上的装饰物,用来庆祝德国慕尼黑啤酒节以后,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格林沃德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学识广博,言谈严谨又不乏风趣,极富个人魅力。他的一言一行都带着长者的风范,成熟的冷静自持总给人尘埃落定的命定感,使人轻而易举地听从他的意见。比起年轻魔王汹涌澎湃如惊涛击石的威严,前魔王的压迫感更为含蓄圆融,他并不是因为缺乏力量而内敛,而是以饱含丰厚阅历积攒下的智慧掌控全局。
在voldeort力量和机智都不落入下乘的情况下,黑暗公爵唯一缺乏的就是时间洗刷下的亘古平静。历经两世的黑魔王人生起起落落,浮沉间他没有停止过一秒的挣扎,他执着于统治世界的野心,执着于永生的追求。这使他永不止息,专注于前方的眼睛不会为其他事物停留。
盖勒特暗暗叹息,他在那个才华横溢独来独往的年轻人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背离平庸,独行于成为强者的路上,永不回头!
如果不是那孤寂的数十年,他自己也不会反复思量过去的一点一滴,不管是荣誉还是耻辱,在经历漫长的时间冷藏之后,都再也无法在他的心湖激起波澜。
“我不明白……”疑惑却不迷惘,厚醇的声线使盖勒特从回忆中清醒。
“什么?”格林沃德因为空气中浓郁的酒精味道皱了皱鼻子,那个意气风发的voldeort不知为什么沦落成一只醉鬼。前魔王把桌上的空酒瓶转移到地上,以免有人发酒疯砸伤无辜的老人。
“过于谨慎的德国佬,啧!”黑魔王实际上保持了大半的神智,依旧慑人震撼的黑眸蔑视随着年龄增长而流于保守的先驱,“既然心甘情愿地放弃自由,为了可笑的赎罪——一直谴责着的良心怎么没有直接把送走?还是说,依旧抱着世界上最伟大最高尚最情深意重最被逼无奈的白巫师向伸出宽恕的手接出牢笼的希望?”
voldeort的语气越来越讽刺,冰棱般的视线不带丝毫温度地刺入盖勒特的眼睛,盖勒特的身体在刺激下本能地绷紧。
在揭人伤疤方面,自己的继任者出乎意料地有着令人切齿的才华。
“向秃鹫觅食腐肉一般的敏锐眼睛致敬。”无法否认的盖勒特深深吸气,但这并没有让他抽痛的神经缓和下来,他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嘴里好像再度尝到了罪恶的苦涩。他终于拿起里那个起初倒扣在桌面上的酒杯,空气里过分集中的气味勾起了他饮酒的愿望。
盖勒特沉吟很久才说道:“我和阿不思有过约定,输的人必须退出……”他又瞟了眼黑魔王挑眉表示不解的表情,“退出魔法世界。”
“呵,我以为黑巫师里不会有蠢货,即使是刚毕业的斯莱特林也能看出其中的风险和回报不成比例。就算侥幸赢了也不过是守住原本的势力,毕竟当时德国在麻瓜世界的处境十分不妙。有这样的对手,老蜜蜂还真是幸运。”
“老蜜蜂?”形象生动的外号让盖勒特失笑,那双睿智的眼睛注视着用魔力旋转酒杯的voldeort,“那么,呢?尊敬的魔王殿下,是否也为拥有我这样的人质而感受到了梅林的眷顾?”
voldeort敛起深沉的目光,干了一杯火焰威士忌,剧烈的动作给他的高贵添了几分恣意的野性,猩红的舌头飞快地探出,吞掉了嘴巴上残余的液体。
“说呢?”轻巧地抛出反问将盖勒特的直拳攻击反弹回去。姜还是老的辣。
“这很明显,”盖勒特耸肩,主动给voldeort蓄满酒杯,“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熟到把酒夜谈到天明的程度,”他示意了一下窗外黑茫茫的夜色,“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孩子,推辞否认会破坏此刻的气氛。知道,我曾经是。”
“那么,首先必须改善倚老卖老的态度。”voldeort傲然地笑。
“我尽量。”盖勒特痛快点头。
这可比邓布利多‘哦这孩子怎么可以剥夺老人在剩下的生命里为数不多乐趣’的假哭值得赞扬多了。
“们提出的合作项目没什么可挑剔的,如同过去做的几笔生意一样,德国人的严谨态度和良好信用都让人推崇,”voldeort没有吝啬自己的赞赏,接着他话语一转,“只不过,其中的某些条件过于苛刻。”
“的老部下们十分担忧的健康,以至于有勇气质疑我当面抽出的记忆,哼,”voldeort抿了一口酒,压制被冒犯的怒火,“即使是牢不可破的保密咒也无法消除他们的焦虑——顺便一提,像‘替身人偶’这种专门消除灵魂上制约的黑魔法物品也在德国黑市上随意流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