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他,想要走上另一辆马车,却被他用蛮力拽住了,抱着我滚到旁边的草坪上。
“我们慢慢走过去吧,你父亲就交给你母亲好了,”他俯视着我,视线里一丝一丝的温柔像网一样把我束缚住,他咧嘴笑道,“我也不想在这时候回家,爸爸妈妈哥哥妹妹都在闹腾呢,这时候回去不正好撞倒魔杖上吗?而且,今天是平安夜,我想和你一起过。”
“你恢复得倒快……看到泥巴种没事,你就那么高兴吗?”我咳嗽,不大自然,下意识地口出恶言,同时担心地观察他的表情。
——故意气走我父亲,是让我好受些吗?
——那蠢货又粗又野又俗,什么时候这么细心过?
“你还敢说,骗了我那么久,我还一直自责,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独处的时间。”
我痛恨他那种白菜涨价了昨天该买多一点的语气,用手肘抵着他的胸口,拒绝他靠近。
“你闹什么别扭?我伤心是因为赫敏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再说,要是她牺牲了,我去哪给威基找老婆?”
——又是保加利亚那个野蛮人,一看他阴沉沉的眉毛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我怒,控制住抽搐的脸皮假笑:“你怎么不把你自己赔给他?”
他朗声笑了好几声:“我嫁他你嫁谁去?”
我的脑袋被一阵快活的晕眩夺走了意识,直线上升的炽热温度让空气变得异常稀薄,心脏的错拍更让呼吸进行得无比艰难。
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没有战争的压迫和威胁,把自己完全交付出去。
虽然那个交付的对象不尽人意,不但鲁莽而且粗俗,只有点小聪明和总是打乱我计划的勇气。庆功宴上突如其来的亲吻,没有给任何人缓冲的余地,他究竟想过没有,万一双方家长竭力反对呢?
可他的嘴唇真正压上来的时候,体内回应的热情把我自己都吓坏了。
——希望他抱得更紧。
他抱紧了。
——希望他吻得更深。
他的舌头探进了我的喉咙。
我看到他同样急切的表情,战争制造的恐怖压力消失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绝佳方式。
“我们去马车里?”
颔首。
我们一边互相给对方解除衣物,一边摇摇晃晃地往马车停驻的方向移动。
他不愿放开我的舌头,微凉的左手扯出我塞进裤子里的衣衫,直接贴着皮肤走上去。因为冷意我倒吸了几口空气,下意识地向后退。然而我们的双腿纠缠在一起,他的左脚穿过我的双腿之间,绕到我的右脚后跟后面,于是我不可避免地被绊到了,向后摔去。被我的手臂紧紧拥住的他也跟着倒了下来。
好在草坪柔软,并没有感到很明显的疼痛,只是背后透上来的湿冷令我难受。
为了防止碰撞间咬破彼此的唇舌,在倒下的瞬间他飞快地离开了我的嘴唇。
我们对视一眼,同时嘲笑对方的急色和狼狈。
他的左手已经被我的体温温暖了,始终拧着我胸口的某一点,他用空着的右手把我拉起来,扣住我的腰侧,屈腿,重心一低,然后一跃,我们就到了马车上了。
正当我还在感慨格兰芬多名副其实的身体弹跳能力,就见他三下两下解开了我的衬衫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
车厢里没有别人,又很温暖,他更是没有了后顾之忧,肆无忌惮地剥去了我的衣裳。
眼睛里灼灼的欲望蔓延到我身上,浑身的血液都活泛起来,往下半身凝聚。
之前关于家族、财产、父亲的所有烦恼都沉寂了下去,涌上来的,是比烦恼更耗神的欲望。把‘耗神’和‘欲望’放在同一个句子里并不会显得很奇怪,因为斯莱特林向来是包括欲望在内的所有情感的主人,而驾驭感情和欲念必然是耗神的。
“我见到小蝎子了。”我真的羞愧了,无法面对身为堂堂男人却怀孕的事实。
他没有给我停下来的机会,事实证明我也不想停下来,那么久的隐忍和蛰伏,在长远的幸福面前突然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我依旧精明,记得那未开化的狼人踩坏了大部分花圃时的厌恶,记得卑微地匍匐在那怪物的脚下亲吻它长袍上的灰尘时的畏惧,记得眼前这蠢货因为一个泥巴种而说后悔时的憎恨。
可是,在他满眼只看到我,一点一点进入,同时吻去我额头的汗水的时候,那些记忆中的负面感情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强烈。
就好像产生了‘这一切都值得’的愚蠢念头。
他的急迫造成了疼痛,我为了那个发昏的想法张大嘴巴,用力咬住他的肩膀,以证明自己还是秉承了伟大祖先的优良传统进行了报复。
他的骨头很硬——无论是比喻还是字面意思——因为形状的缘故不能没有完全堵住我的嘴巴,原本隐忍着的粗重呼吸声一下子响亮了起来,“呜呜”、“啊”之类的媚叫一下子全出来了。
我连忙松口,这时合上已是妄想,因为他用手指阻止牙关的关闭,我恼怒地瞪他,只换来更用力的皮肉相撞。
舌头被他夹着逗弄,我尝到了一股腥气,这才意识到他之前把手放到了哪里。
直觉地想要吐出来,但身体却因为晦涩无言的想象和背德的刺激变得更加兴奋。
“那可是你自己的……”他低沉地笑。
燃烧,腾起,释放。
一片空白的飘忽感之后,我找回了身体的重量,他把我横放在腿上,背部朝上,用我的手帕清理秽物。
疲惫地听他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