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宁氏也不知这些,只遗憾摇头,“时大人并未明说,只叫你在这边安稳呆着,莫要为京城之事忧心,还道若有一日齐王败了,便要你与他们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莫要惦记与他们情谊。”
这话说的叫人心惊肉跳,谢怀谦心都沉了下去。
太子能坐稳太子之位,固然有皇后和永和帝保驾护航,其本身也有些能力,这么多年在朝中也有些势力。
与太子和瑞王相比,齐王的优势在军权,但齐王的人多在西北,唯独王猛在鳌山卫。
其他朝中并无多少势力,如今有杜婧云和时杰加入,势力还是单薄,能否夺得大位尚不可知。
“二郎也莫要忧心,他们只是怕有个万一。”
这话并未安慰到谢怀谦,他只应了一声。
晚上东娘置办了一桌酒席,一家子总算团聚,吃一顿团圆饭。
舒婉道,“既然京城局势不好,娘和大哥干脆先不要回去,待世道平稳下来再回去不迟。”
谢怀慎却摇头,“娘暂时留下,我还得回去,不过可以过完八月十五再回。”
舒婉问,“为何?因为生意?”
哪知宁氏突然笑了起来,“你大哥舍不得生意是一回事,还因为……”
不等她说完,谢怀慎的脸竟然红了。
舒婉反应过来,高兴道,“大哥婚事有眉目了?”
宁氏忍着笑嗔怪一眼大郎,“叫你大哥自己说,我是问不出来的,正好叫我也听听。”
这意思是连宁氏也不知了。
谢怀慎干咳一声道,“不是我不说,是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万一最后没成,岂不是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越是这样舒婉便越是好奇,谢怀谦也好奇,“那你大体跟我们说说,好叫娘莫要担心。”
谢怀慎便开了口,“她家里是商户,家中独女,我与她父亲有生意上往来,她父亲本意是想招赘一人回去顶立门户,却又担心她一人守不住家业,便散了这样的想法。这一拖再拖,便将人拖到了二十。这几年她一直跟着他父亲走南闯北,偶然一次我们见了一面,她父亲又有意撮合,便多了接触。”
“那为何不早早定下来?”
谢怀慎无奈,“她母亲嫌我腿。”
舒婉明了。
谢怀谦想到大哥的腿便莫名觉得心疼,若非为他,大哥的腿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也不至于这样年纪还孤身一人。
想到此处,谢怀谦又觉得无言以对,这几年他忙着这一摊子,却少有关心家人。
谢怀慎如何不知他想法,伸手拍他肩膀,“二郎莫要想太多,缘分到时,如何都能成,缘分不到如何都不成。我都不介意,你也不要多想。”
谢怀谦点点头。
“快吃菜,别说些丧气话。”宁氏心疼俩儿子,却强笑着为二人夹菜。
晚些时候,谢怀谦免不了又说起这个,舒婉直接给他一巴掌,“你就闲的,多少年的事了还想这些,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怎么往上爬,你若是二品大员,谁敢小瞧你的大哥,巴结大哥都来不及呢。你瞧着吧,大哥这婚事肯定能成。”
谢怀谦问,“真的?”
“真的真的。”
舒婉还不是说的假话,这是古代,父权大于天,那姑娘和姑娘的父亲愿意,这事儿基本就能成。谢怀谦官职在那儿摆着,明眼人都知谢怀谦日后前途不错,商人再是有钱无依靠照样被人吞,有靠山便无人欺负。
谢怀谦不在京城时有时家和杜家,看着两分薄面,也足够存活。
谢怀谦心里终于舒坦,安心去衙门办差。
宁氏则每日哄着延哥儿合不拢嘴。
延哥儿也是争气,还未到周岁的时候已经能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了,再两日,又能喊娘和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