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触肢将宝石卷了起来,微微地扯高。
“陛……陛下!”
绮雪蓦地拔高声调,嗓音变得破碎不堪,发出细微的呜咽。
他落了泪,一张美人面哭得梨花带雨,浑身都在发抖:“陛下,求您饶了阿雪……”
他哭起来的模样万般可怜,看上去非常害怕,可贺兰寂通过魇魔感知到他的情绪,发现他哭泣的缘由不是恐惧,而是……太舒爽了。
正如绮雪说的,他不会害怕贺兰寂。他的心中有惊讶,有慌乱,有意乱神迷,却唯独没有恐惧。
等到缓过这股劲,绮雪吸了吸鼻尖,泪眼朦胧地望向贺兰寂,满是绵绵的柔情蜜意。
“我就是心爱陛下,一点也不会害怕陛下,现在陛下信我了吗?”
“不管怎么对我都行的,无论陛下是
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也喜欢陛下的……”
他羞怯地亲了亲细小的触肢,一瞬间,贺兰寂的瞳孔微微收缩,所有的触肢欢腾雀跃,全部缠绕上了绮雪的身体。
……
烛台上唯一的灯火熄灭了。
寝殿彻底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隐约映照出幔帐的轮廓。
皱成一团的纱衣落在绒毯上,早就湿得不像样子了。
“嗯……陛下……”
幔帐后,绮雪伏在枕边,清艳的面容满是泪光,想要抓住幔帐,手指却脱力地垂了下来。
他张着唇,疲倦不堪地吐出热气,呼吸之间,仿佛满是触肢上那股又腥又甜的味道,贺兰寂从他背后抱住他,又将他拽了回去。
贺兰寂的精力强盛远超绮雪的想象,陛下不是病弱之身吗,可他到底哪里病弱了?
神魂颠倒间,绮雪早就忘了双修功法的口诀了,甚至连双修这件事本身都不记得了,任由贺兰寂摆布他。
现在他好累,也好渴,只想回去喝水和休息,但是他的肚子又好撑,根本喝不下去,那就回去睡觉,他真的不行了,他好困……
绮雪颤颤巍巍地往外爬,却被触肢缠住脚踝,又拖了回去。
贺兰寂抱住他,修长的手按住他鼓胀起来的小腹,又和他接吻。
绮雪边亲边哭,向贺兰寂求饶:“陛下,我真的不行了,求您饶了我吧……”
他哭得可怜极了,贺兰寂却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他感知到绮雪的情绪,知道他还没到彻底崩溃的那一步,便说道:“饶过你?朕知道你还可以,为什么要饶过你?”
作为回应,便是两枚红宝石甩出漂亮的弧度,始终摇晃不停。
……
清晨。
到了贺兰寂每日晨起的时辰,薛总管带着十几个小内侍候在寝殿门外。
尽管知道贺兰寂疑心重,从不会让内侍们近身,都是由魇魔伺候他的起居,但该有的规矩不能少,薛总管还是会每日带人过来候着,至少还能递一递东西嘛。
只是今天在门外候了半晌,眼见着上早朝的时辰都快到了,屋里却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每次都是贺兰寂病得起不来身了,薛总管心中焦急,一面让小内侍赶紧去太医院请太医,一面派人通知前朝,告诉诸位大臣,今日不用上朝了。
薛总管推开屋门,独自进了寝殿,想要先看看贺兰寂的状况,但一开门就是一股浓郁的靡。艳气息,令薛总管吃了一惊。
“陛下?”
他轻轻走近床榻,看到绒毯上的纱衣和桃粉衫子,已经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这件桃粉衫子还是陛下吩咐他为桑雪公子置办的,陛下对桑公子的所有事都非常上心,屋中的诸多陈设他都逐一过问,只不过陛下不想让桑公子知道,他这老奴也就守口如瓶罢了。
这时,幔帐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将幔帐掀开了些许缝隙,那股气息就更浓了。
“薛明。”
幔帐中传来贺兰寂沙哑低沉的嗓音,有些疲倦,但更多的是餍足:“今天醒来便误了时辰,就不去早朝了,不过朕有道旨意要传下去,你去叫翰林们拟旨。”
薛总管恭恭敬敬地说:“请陛下吩咐。”
“桑氏之子桑雪秉性柔嘉,端娴慧至,堪为贵妃。”贺兰寂说,“至于封号,等他醒了,朕再问问他自己的意思。”
“是,陛下。”
薛总管应下了,又小心地提了一句:“奴婢也知道桑公子是极好的人,无论怎样赏赐他都不过分,只是一开始就给贵妃的位份会不会太高了?大臣们说不定会反对……”
“由不得他们说‘不’,朕没有直接封桑雪做皇后便是给足了他们颜面。”
贺兰寂抱着熟睡的绮雪,冷淡地说:“奉劝他们还是趁早死了往宫中填人的心,朕从今往后只有桑雪一个,他迟早是朕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