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从短暂的晃神中清醒,斯内普继续观察面前的这颗蛋,从大小形状来看,那个粗心的忘记了给幼崽留下保护的母亲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而他也无意和这样一个厉害的生物作对,如果那个母亲真的惹了什么祸,自然有魔法部过来收拾,所以只是片刻的停留,斯内普收起魔杖快速的离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当黄昏的余晖恋恋不舍的抚摸着树顶葱绿的时候,斯内普带着满载的收获踏着被踩得嚓嚓作响的落叶归来,看到仍旧孤零零呆在那里的蛋后再一次的迟疑,停顿了一下,眉头皱起,拿出魔杖,扔了几个保温咒和简单的防御咒语在蛋的周围,做完一切后紧抿的唇松动了一些,盯着蛋看了一会儿才慢慢的离开。
第三天中午,斯内普再一次的来到森林,脸色有些阴沉的他匆匆的去往那些药材生长的地方,又一次的实验失败让他有些焦躁,但在看到某个东西后,前进的脚步一点点的停下,那颗蛋依旧孤零零的呆在原地,前天留下的魔法并没有被靠近或者碰触的痕迹,斯内普很诧异,即便那个不称职的‘母亲’没有到来或者说抛弃了这个小东西,森林中的生物也不可能会放过如此的美餐,但是那个小东西却完好无损的呆在他的视线里。
斯内普皱起眉,但是下一瞬,蛋壳表面流转过的金芒让他瞪大了眼睛,小心的靠近,抽出魔杖再一次的检查,活跃的生命波动,隐隐的有着一种奇特的感觉和能量,斯内普不确定是不是这种感觉让那些饥饿的猎食者放弃了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
站在一边犹豫了很久,斯内普才转身离开,等到森林一点点的黑暗下来才拖着装满了收获的袋子回转,而在经过那颗蛋的时候再一次的停顿,然后弯下腰,把那颗微温的蛋抱进怀里,略有些沉甸甸的分量让他还是孩子的身体有些不能负荷,施放了一个羽毛咒,斯内普满意的卷起唇抱着蛋大步离开,或许,他能够得到一个可供长期研究的免费材料供应源,这种蛋他从未见过,亦或者……
漓有些烦闷的在狭小的空间内翻转,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化成了原型的幼体——龙形,被困在了蛋里,已经模糊的久远记忆中,隐隐绰绰的出现一些画面,透着欢乐和温暖,但转瞬即逝。
漓曾经尝试着破蛋而出但失败,躯体软趴趴的没有什么力气,神力也无影无踪,只有一丝陌生的能量在身体里不停的流转,然后一点点的壮大,命珠离体,和本体天生就有的联系却因为蛋壳上加诸的封印阻隔而一无所获,唯一能够感觉到的,是围绕在龙蛋外的封印在一点点的松动,剩下来的只有——等。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焦虑,但对于一修行就动辄百年计算的圣兽来说,岁月的流逝毫无意义,或许在他们曾经的幼年期,有过欢乐痛苦,只是随着修行和步入圣阶后近乎无尽的生命,那些情感慢慢的流逝,留下的,只有伙伴间的牵绊和身居高位的漠然,对生命,对情感,对——自己。
漓安静的休息,慢慢的梳理记忆以及弄清楚自己身体里那种过于奇特的能量,在族群里,他是一个异类,没有那些同族人所有的爱好或者特性,他不会追逐、不会讨好那些娇娇弱弱的雌性,不会和那些年轻的小家伙们一起风花雪月,对酒高歌,他被称为无趣、不合群,而在他过长的生命中充斥的只有无尽的修炼以及伴随而来的战斗和杀戮,就连和其他三个伙伴被封为四方圣兽驻守一域的时候也是在不停的征战中度过。
算起来,此时此刻被囚禁得来的时间,竟然是他漫长的数万年生命中寥寥无几的平和,或许,除去还是幼体时在父母身边的时间,只不过他早就忘记了父母的样子,唯一记得的,是那片无边无际的蓝和时刻包围着他的温暖。
漫长的生命和残酷的战斗让他和伙伴们早已遗忘了所谓的真实的情感,唯一拥有的,是对于力量的追逐,对于族群和守护领域的责任的承担以及伙伴间的牵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神界赫赫有名的四大战将,青龙稳重,白虎冲动,朱雀傲然,玄武憨厚,但是毫无疑问的强大以及——纯真和冷酷,这是神界以及那些敌人对他和伙伴们的认知。
为了力量而修炼,得到封号后为了肩上的责任而战斗,也只有在伙伴们以及自己的下属、族群难得聚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一丝愉悦和轻松,所以对于神界之主让他们挨个去到各个空间历练的要求他们并没有拒绝,权当是一个假期而已。
憨厚的玄武是第一个,只不过最后的结果让漓和其他的两位伙伴感到愤怒和痛苦,所以他们联手毫不犹豫的闯入玄武历练的空间大肆破坏,伙伴被伤害激起的滔天怒火让那个空间一度沦为炼狱,无数的生灵在水火之中被狂风毫不留情的湮灭,他们发出惨烈的嘶叫,却无法动摇漓和伙伴们冰冷的心,他们的热情和柔软,只为认定的人展现。
但是就在那个空间堪堪破碎的时候,神王出手,一切到此为止,漓和伙伴们被强行带回神界,被审判,被裁决,剥去命珠,封印神力,打入各个空间历练,也就是说从头开始,直到通过自身力量寻回命珠后才能够再度回归。
但是青龙——漓不在乎,白虎和朱雀更不把那些东西放在眼中,怒火的消褪带回了他们的冷静和理智,他们唯一担心的,是在神殿中修养的玄武,但是在得到了神王的保证后,三个伙伴满意的承受了命珠被剥离的痛苦——那种宛如神魂被生生撕扯、割裂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