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苡安把一段嫩草根放入自己的嘴中,
“你能不能对大夫尊重一些?请叫它们药材。”
萧北铭不说话了。
苏苡安的目光在草地里逡巡,“还差最后一味药材,咱们就能下悬崖了。”
最后,萧北铭咽下去一个带刺的果子,他牵起马就往西面走,
“我知道怎么下去,跟我来。”
皇家猎场他来过很多回了,路熟得很。
他小时候淘气,有一次,玩心大起,甩掉侍卫独自下这个山崖去探险,结果晕倒在谷底了。
后来,那些侍卫都被父皇发落了。
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
从此以后,他就学会了做事讲规矩。
彼时,苏苡安抬脚跟上,“你这马不骑,让我骑一会呗?我身娇体弱,不擅长走路。”
身娇体弱?就她刚刚的身手,她竟然说她身娇体弱!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大骗子!
萧北铭看呆瓜一样的眼神看她:
你骑我的飞鸿,我牵着?像话吗?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苏苡安很讨厌别人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
“不行!”萧北铭斩钉截铁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为何不行?难道你这战马很性子很烈,只有你能骑?”苏苡安开始调查这匹即将被自己打劫的大白马。
“是。”
“呵呵~”
苏苡安走在另一侧,抬手摸了摸顺滑的马鬃,又揪了揪马耳朵,白马一点都没有反抗。
苏苡安就觉得是萧北铭在诓她:
这么乖顺,应该不是什么烈马,我应该控制得了。
刚刚夹杂着喂他吃了安神草,他半夜肯定能睡成死猪,到时候,这匹马就是我的了。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走进了山谷,却怎么都没找到马尸。
苏苡安抬头往上看,“应该就是从这个位置掉下来的啊,怎么会没有啊?”
萧北铭看着不远处的水潭,“当时马的速度很快,应该是冲入水潭里了。”
“啊?”苏苡安赶紧跑过去,水潭里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似乎很深。
现在,她真有点心慌了:
古代的银票,防水吗?那可是我的全部身家啊!
“你下去,帮我把马褡裢捞上来。”
萧北铭沉声,“你自己下去!”
苏苡安理直气壮,“我不会水啊,劳烦镇北王亲自下水,浅浅报一下我的救命之恩。”
萧北铭白了她一眼,“那你转过去。”
“转过去?”苏苡安不解。
“你转过去,我好宽衣入水。”
苏苡安撇了一下嘴,转过了身去:
这人好装啊,你什么样我没见过。
背后入水声传来,苏苡安又转过了身去,心中忐忑地祈祷:
老天爷,银票一定要防水啊!
少时,水面浮动,萧北铭浮上来换气,撞上了她直勾勾的目光,很是恼火,怒意丝毫不加掩饰,大吼一声,
“你转过来作甚?!”
苏苡安眉眼一弯,语气温婉,
“我关心你啊,潭水这么深,又这么寒凉,怕你抽筋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