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短短这些时日,自己这位师弟竟已到了元婴后期修为。
声远见人来了,将人带到了众先祖的灵位之前。
“瞧你这样子是要化神了,师尊定会为你骄傲的。”柏晨欣慰地道。
声远不语,看着眼前的所有灵位,他感受了对于苍生厚重的情谊。
“前段时间你与我说,那畜生没死,想想当年师尊殒命也没将那畜生斩草除根,眼下怕是只有虞淮舟能做到了。”
柏晨说得并不轻松,这孩子他好歹也养了近百年,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想这孩子牺牲,他也希望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非也,这件事我自有法子,师兄不必担心。”声远却只是这样回道。
“当年师尊以身殉道,尚且不能将他彻底毁灭,你如今修为虽是在当年师尊之上,可也未必啊。”
柏晨想不到别的办法,没了向声远,清修派未来的路怕是难走得很。
“我自有分寸,淮舟的身体虽然弱了些,可天赋非凡……”
声远没说完,柏晨便明了他的意思,打断了他的话:“我知晓了你的打算,但是有一件事我得和你说。”
“虞淮舟这孩子本是灵玉幻化而成,除了感官身体比旁人敏感,还对灾难有预感,尤其是对他越亲近的人。当年大师兄将他捡回来后他就连着一个月做了噩梦梦见大师兄遇难,当时集结之时我单独去找迟了的大师兄就瞧见那么大点的小孩子死死拽着大师兄的衣裳哭诉着不让大师兄走,最后大师兄喂了一碗安眠的茶让他睡着了才脱得身。如今你的选择,我怕他会……”
“刚刚我过来时瞧着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怕是已经有预感了。”柏晨刚刚在院子瞧见虞淮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担心。
声远听后想到之前虞淮舟的行为,怕是已经有所察觉了。
“这孩子心思最是敏感的,当年师兄答应他不会丢下他,可却身陨战场,再也没回来,这孩子便是整个人呆愣,甚至不愿与人交流,我与肆儿努力了这些年,才将他的性子养得开朗些,可依旧没能做到让他敞开心扉,如今我瞧着这孩子最是依赖你,你若是没了,且不谈清修派这些事,就论这孩子,又该如是好啊?”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不可能让他涉险。清修派这百年间都仰仗着师兄,没有我依旧不会有太大的不同。”
原本没有向声远,柏晨也可以撑起整个清修派。
柏晨的面色沉重,沉默以对。
这是无解之题,他们都没有十全十美的法子。
半个时辰后,等在殿外的虞淮舟和柏肆便看见两位出来了。
虞淮舟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抓着声远的衣袖跟在声远的身后。
声远如今也留在主殿的练功房修炼了,是因为虞淮舟经常去找他,声远想着免得他跑那么远。
声远哄了两天,虞淮舟听话地在自己的寝殿里休息。
这天深夜,虞淮舟惊醒,弹坐起来,惊魂未定,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掀开被子跑去练功房找声远,打开练功房的门就看见背对着他的声远。
虞淮舟没有说话,而是轻手轻脚的走到声远的身旁,头躺在声远的腿上,身体蜷缩在声远的身旁,红着的眼睛慢慢闭上。
声远睁眼便瞧见了缩成一团的虞淮舟,他小心地伸手要去抱人,可虞淮舟一碰就醒了,睁开眼转头就瞧见声远正低头看着他,眼眶一热鼻头一酸,瞧得声远心疼。
虞淮舟翻身搂着声远的脖子,借着声远手臂的力量起来却依旧靠在声远的怀抱中。
“不是说好了乖乖在寝殿休息么?怎么跑这儿来了?”声远拍拍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