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种着菜,很是规整,小葱和青菜都青翠欲滴,赏心悦目。
菜垄旁有一口水井,墙边整齐地码放着柴火。
孙东玲防备着沈宁,没让她进屋:“说,你是谁?”
沈宁声音平静。
“我是麓城报社的,来重查孙东山的旧案。”
“报社?”
孙东玲警惕地打量沈宁。
“我弟弟都过世多年了,你们还查什么,还怎么查?”
沈宁穿着低调,文静又温婉,说话不疾不徐,不卑不亢。
确实像个文化人。
沈宁说:“我这几天整理当年的旧报纸,发现章家失火一案有很多疑点,所以想重新调查。”
孙东玲愣愣地望着沈宁,忽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弟弟是冤枉的……他是冤枉的……”
沈宁拿出帕子,安慰她。
“你慢慢说,如果真的有问题,是有可能翻案的。”
孙东玲看着她的帕子,却没接。
她哽咽说:“我别给您弄脏了。”
沈宁给她擦了擦眼泪:“不值什么,一个手帕而已。”
孙东玲这才接了过来,她请沈宁进屋。
“记者小姐,咱们里面说。”
沈宁跟着她进了屋。
屋子里只一张槐木桌子,两把木头凳,地上放着一个背篓,里面装着些针线绣品。
墙边摆着一张小床,宽一米左右,勉强睡的下人。
看的出来,主家的生活很是清苦。
孙东玲拿出茶杯,先烫了烫,才给沈宁倒了杯水。
“当年,我家和章家交好,门户也登对,婉心和东山一出生,两家父母就定下娃娃亲。”
“可没想到,到了快结婚那一年,婉心她忽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孙东玲叹气。
“彼时孙家家道中落,见她有了喜欢的人,就想着退婚成全。”
“但是章伯父是个重承诺,讲信誉的人,他不同意退婚,说那男人不是良人,要逼着婉心嫁给东山。”
“后来,婉心就跟那个男人私奔了,没过多久,章家就失火了,一家子葬身火海!”
说到这里,孙东玲声音哽咽,又掉下眼泪。
“我弟弟东山,他被章家女婿指证放火,被关进监狱……”
“跟婉心私奔的那男人也失踪了,婉心自责不已,心灰意冷地出了家。”
“东山很快死在了监狱,爹娘也伤心过度,接连病逝,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
孙东玲哭的泣不成声。
“记者,东山不是那种杀人放火的人,他不可能火烧章家的,麻烦你一定要给我们翻案……”
沈宁捏紧了手指,漆眸锐利地望着她。
“你确定不是孙东山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