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远垂眸看了眼那些想要出城的百姓,“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进城的,只要拿不出有要事的证据,一律都不准进出。”
“是!”
黄央一走,朱历就来了。
陆泽远一看他,就会下意识皱眉,“大家都去做事了,你怎么如此清闲?”
朱历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笑嘻嘻道:“卑职最大的事,就是护好陆左将军您的安全,毕竟那些贼人,连守卫军都敢射杀,万一冲撞了您可怎么办?您身边得留人保护啊!”
他是个嘴皮子功夫厉害的,陆泽远早就在与他接触过之后便知晓了。
闻言,陆泽远额间青筋跳了跳,“那本将军就多谢朱司直的好意了。”
“嘿嘿,陆左将军您客气!”
朱历说完,也站在城墙边上,望着下方的景象。
“话说陆左将军,咱们大理寺,最厉害的司直,非陈野陈司直莫属,对于查案这种事,他很在行,肖大人怎么不将他派来做您的副手?”
莫非是陆左将军记恨陈野当年调查永毅侯之死时,没有查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
故而便拒绝了肖大人的安排?
陆泽远淡淡道:“本将军晓得,但他若来了,朱司直怕是就没有位置了。”
“陆左将军您这是说的哪里话?不是还有黄央吗?黄央虽然也是一把好手,但是比起陈司直而言,还是差远了。”
陆泽远着实佩服他的厚脸皮,肖大人给他安排了那么多人当中。
就他朱历一个人,最是无用!
他还好意思提议,把黄央换掉!
他就该庆幸自己有个好爹!
不然这辈子都只能做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陆泽远沉着脸,声音冷了两分,“所有事都安排好了,陈司直来,反而会打乱计划。”
朱历眼珠子转了转,“陆左将军说的是,而且陈司直这两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每日来大理寺当值时,那脸色都跟没睡过觉似的,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想必是肖大人给他安排了旁的要事吧。”
朱历点头,“应该是,陈司直做事,最是执着,只要是有疑点的案子,他就算豁出性命来,也会把案子从头到尾调查得清清楚楚,实在令我等叹服。”
陆泽远脸色一变,几乎瞬间就想到了父亲。
父亲的死,就有诸多疑点。
且明显与宋清茹有关。
但陈野查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是瞧不起他们永毅侯府吗!
朱历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继而添油加醋的,“就好比从前,有个打更的老头死了,陈大人为了查出他的死因,是连续三天三夜都没睡觉。”
“最后花费了无数精力,才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查清楚,给了那老头的家人一个交待。”
“当时那一家人就说啊,说陈司直是个好官,有他在大理寺当值,是京城百姓们的福气。”
“而陈司直又是怎么回答的呢?他说,他作为大理寺的司直,调查民事,都是他分内的事。”
朱历啧啧说道:“那口气,可谓是云淡风轻,就好似,几天几夜没睡觉,在真相面前,都不值一提一样。”
陆泽远捏紧拳头,“原来陈司直,如此尽心尽责么?”
“可不是吗!我们肖大人特别看好他,不然的话,他现在经手的案子,怎么都是大案子啊!”
虽说调查大案,会面对很多麻烦。
但麻烦跟能从中捞到的油水比起来,就不足为惧了。
陆泽远听出了他言语中的嫉妒,眉心一皱,回头看着他道:“对于这件事,朱司直似乎心存不满?”
“陆左将军说的哪里话!能者居之,卑职又怎会感到不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