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课题内容非常的多,我累得几乎一直都在潘一舟教授的办公室,这样有问题问他也比较简单。
天气闷热,办公室里偏偏这几天的空调坏了,只能拿着两个风扇扇。
我看着潘教授额头上滴下来的汗珠,忙拿起帕子递给他:“来,擦擦吧!”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会上演,通过越来越多的了解,我才发现原来潘一舟教授有一个非常沉重的过去,这还是胡真告诉我的。
他原本并不是这般生活像是没有计划一般,更不像现在这般虽然温笑着,可依然让人觉得距离很远。
在那漆黑的眸间,她根本看不懂,有时会在偶尔的时候,会看到潘一舟对着桌子上的一个合照愣神,眼里满是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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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3)
对于潘一舟的故事,她也听过一些,貌似在结婚的那天,女友出了车祸,从此生死相隔,自打那以后潘教授就将所有的精力放在教书研究上。
胡真知道的更为清楚一些,潘教授是个天才,十几岁的时候便被破格录取,二十出头就成了教授,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就是因为女友因为意外离开他之后,他足足消沉了两年,而且原本三好男人的他,成了酒鬼和烟民。
怪不得他讲课时,总是带着一种沙哑的感觉,有一次去他的宿舍取论文,看到地上空着的酒瓶,空气中还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烟味。
他的衣着总是很干净整洁,一旦开始讲课的时候,就会非常的精神,可其他的时间,他总是带着一种迷茫而疲惫的眼神,似乎肩头承受了天大的重担。
他的宿舍和他的办公室,跟他的衣着完全成了个样,地上零散的碎纸,桌子上散乱的文件,许多的书籍丢的满处都是。
夜上华灯,我们一直忙到半夜,才将这些书录里的内容列出一个基本的提纲。
肚子饿的咕咕咕直叫,本来中午就没有吃好多,现在一做完手头上的工作后,简直饿的都快晕倒了。
胡真提议:“潘教授,朵朵,走,我请你们吃饭,我知道一家馆子味道很不错。”
潘教授打完最后一个字,合上书,关上电脑,温和的看着我和胡真笑道:“哪里轮得到你来请,忙了这么久,还是我来请!”
走出办公楼,迎面而来的轻风吹动着小道两边的树枝,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响声。
学院里安静的只有我们三个人的走路声,潘教授没有说话,负手走在前面,整个身形有一种落寞的姿态,衬着清冷的月光,尤其让人感觉心中发闷,心疼。
这个被人誉为才子,天才的男人,其实并不快乐,在那疏离的温笑背后,是对世事的冷漠和疲倦。
或许,只有这些古老的书籍,里面不朽的故事,才能激起他如火的激情。
胡真走在我的身边,很意外的他没有说话,也是静静地看着潘教授的背影,金色的头发随着风摆动。
我们对望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沉重。
胡真说的中国餐馆,现在已经关门了,很正常,现在都已经半夜了,街上也没有几个人影,只有偶尔提着酒瓶唱着不知什么歌曲的醉汉,在街上晃荡。
潘教授带我们直接去了行道里的一家酒吧,这家酒吧有一个奇异的名字:“等待!”
这家酒吧位置并不是很好,比较偏僻,而且我也没有去酒吧的习惯,比起酒吧这种嘈杂,灰暗的环境,我更喜欢家里的阳台。
进了门,居然没有想象当中那种酒味和烟味,倒是带着某种檀香的味道,有点像是印度香。
酒吧里比较灰暗,只有吧台比较亮,这会酒吧里并没有多少人,比较安静,只有隐隐地窃窃私语声。
我打量四周,觉得这家酒吧的老板,还挺有品位的,整个酒吧的装饰都透出一种竹子清俊的气质。
来到吧台,潘教授似乎跟这里的老板很熟,年轻的酒保跟潘教授亲切的打着招呼。
“这些日子在忙什么,怎么都很少见你过来?”酒保不用潘教授说,便很快的调了一杯酒,推到他的面前。
看来潘教授当真是经常来这里,胡真要了一杯血腥玛丽,听这名字都相当的可以。
至于我,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胃,喝酒对于我来说是个苦差事,我可不想第二天摸着很痛的头,捂着胃出胃药。
说起来,面前这个年轻的酒保还真是长得俊,挑起酒来动作优美,看起来也是一种享受。
不过,肚子实在太饿,我望向潘教授,他正在端着酒杯,轻轻地啜饮。似乎感受到我目光里的意思,他柔声道:“饿坏了吧!”声音柔的像是春天的风儿,让我心跳都快了一拍。
他对酒保说:“我这学生饿了,你准备些吃的过来,先记着帐,下个月一起来给!”
“好嘞!”年轻的酒保爽朗的应声,同时凑过来,看着我问道:“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想吃点什么?”
我还没说话,胡真就插口过来:“来点中国菜吧!”
年轻的酒保望向我,我点点头,暗忖这个胡真怎么这般无礼,其实胡真也算是极为有才,才几天的功夫,居然能读懂一些文言文,更听说他的画作曾经在悉尼开过画展。
酒保看了一眼胡真,又看了我几眼,笑道:“原来二位是一对,还真是郎才女貌啊!”
我一下尴尬了,忙摇头表示不是的,我现在可没有找男朋友的打算,虽然胡真也不错,还挺有幽默感的,可并非我喜欢的类型。
“你可以叫我尼克,欢迎常来玩!”酒保爽快的说着,我含笑点头:“尼克你好,我叫蔡晓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