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于烫热的池水中我立刻松手放开他,将整个脑袋沉入池中让眼耳口鼻也解解冻,直到憋不住气才探出头来呼吸。一见池边的人要转身走开,想也不想就蹭起身抓住他的衣摆。
“小赖皮。”他无奈地摇着头,一阵唏唆的声音之后他身上的衣裳、饰物丢在了地上,紧接着是一个充满笑意的声音,“都已服侍到这份儿上,何不彻底来一回。”
池边的人蹲身坐了下来,凑得太近我只看见一堵宽阔结实的胸膛,划水退后一些看到了他肌理微现的小腹,再往下是……
脸轰隆一下涨红,不等他没入水我便猛地窜起将他拽进浴池,让他那羞人的东西淹没在池水中。
“哈哈哈……”
水花高溅,他笑声大放,我也跟着欢喜起来,双手环住他的腰使坏地将他推撞到对面的池岸,再一头撞上他的额头和他玩起了牛顶角。
“呀——呀呀———”
拼力钻着顶着,无奈我力气不及他,很快就被他顶得脑袋后仰险些折断脖子。
“啊!”
胜利的人狠狠地咬了一下我的下巴,既是惩罚我也只得作罢,不然定要咬回来。
“软软的很舒服。”
“诶?”我不解敛起眉。
他暧昧地笑了笑,低头看着我和他相贴的前胸,“只是,小了些……”
小?我还不给你看了!倾身贴紧他,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借此遮掩住胸前,心想他该不高兴了没想到又惹来他一阵大笑。浓重的睡意袭来,在他的笑声中我合上了眼,很快便陷入了沉沉的黑甜乡……】
想起来了,当真是脑子冻僵了,竟和这人玩起了鸳鸯戏水!
“为何不说你怕黑?”
感觉枕着的胸膛在震动我才回过神,他醒了。为什么不说我怕黑,他不觉问得太可笑么,我说怕黑他便不关我了?如果有朝一日刺客把剑架在他脖子上,他说一句‘我怕死’刺客就不取他的性命了?
“再不打你了,也不会再把你关进去。”他承诺道。
闻到一股药味,是手臂传来的,被绣语划伤的手重新上药包扎好了。
“爱妃……”
臀瓣被他的一双大手握住,整个人向上托高了一截,两具一丝不挂的身体紧密相叠着,温热的唇舌贴上了脸。爱妃?他想要他的爱妃侍寝了吗?
避开他的亲吻,禁闭双腿埋首在他的肩窝。我又来了,总是贪恋他的温度,不该的啊。十、九……七、六……
“乖,别躲着……”
五、四……还有最后三秒,三、二……二……一!
十秒数完身体猛然腾起,在他的错愕中跳下床抓过一床锦被裹在胸前。见那床上的人铁青了脸心头无比畅快,示威一般扬了下嘴角便头也不回地走出睡房,大声喊着,“来人,更衣。”
谁是你的爱妃?我不是,你若想要凤袭殿里多的是,我这就去给你喊来。
(三十五)
回到凤袭殿还不到五更天,近身伺候的侍女嫫嫫们接到通传全体起榻,等我到了中殿已是灯火齐亮暖室生香。
见我从轿辇里出来一身随意穿着的薄衣冷衫,青儿和年嫫嫫赶忙拥着我进里屋,悠荷和文秀捧来锦衣加身,珍珠则端上来一盅炖品。一见吃的东西肚子当下叫嚷起来,我急忙接过炖盅拿起勺儿舀了一大口送进嘴里。
我一边吃着珍珠一边喜道,“这回真是因祸得福啊,恭贺娘娘再得宠幸,吃了这桂圆红枣莲子汤,娘娘定能喜得皇儿。”
盛着一颗红枣的勺儿在嘴边停住,我抬眼盯着眉开眼笑的侍女。屋里一下安静下来,青儿等人闭上嘴不再嘘寒问暖。
我丢开勺儿轻声道,“宠幸?皇儿?”
年嫫嫫忙安抚道,“娘娘息怒,这贱婢一向口无遮拦……”
我点了点头,这个奴婢的确分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掌嘴。”所以该教训一番。
“遵旨。”年嫫嫫欠身行礼之后朝外室走去,正当我疑惑她要做什么时听她高声喊着,“李嫫嫫,请火漆牌子。”
话音落下不久便有一个表情冷严的老妇人随年嫫嫫进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一名手捧东西的随侍。
李嫫嫫锥子一样的眼睛从四名侍女身上扫过后问道,“娘娘,是哪一个不安生?”
我斜眼看了一眼珍珠,她已被吓得抽泣不已,我却一点也不想给予同情可怜。
李嫫嫫从随侍手中接过朱红色的火漆牌子,两个大步来到珍珠跟前朝我问道,“娘娘请示下,赏赐她几十?”
我斜倚着卧榻,懒懒说道,“先打着吧。”要打几个我也没谱,看看再说。
红令牌噼哩啪啦地打在珍珠的嘴上,悠荷和文秀在一旁垂首自危着。青儿投来的目光惊异又难以置信,我不禁回她一个苦笑,我又何尝不是,我居然真的下令打人,居然能看着平日里亲近的人挨打而无动于衷……
“够了。悠荷,文秀,带珍珠去找纤禾侍医。”
“叙……谢……娘娘……”嘴肿唇裂的珍珠看也不敢我一眼,强忍住眼泪随两位姐妹急步走向外室。
也许是怕被我迁怒,年嫫嫫和李嫫嫫一块儿退了出去,只剩下青儿一人留在屋里,她总是知道我想要什么,此刻我就是需要有一个人陪着我,想要她陪着我。
“我打了珍珠几个?”我无力地问。
“回娘娘,李嫫嫫对她掌嘴三十。”青儿走到跟前倾身拍着我的手,柔声安慰,“隔几日便能消肿,无碍的。”
我拉着她的手捂在胸前,叹声说,“青儿,我这两日冷得很厉害。”冷透了身体,连心也给冻得又冷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