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黎坐在了熟悉的教室里,屋子整体不大,摆设也规规矩矩,正前方是个时代感满满的绿黑板,前面摆放着讲桌,黑板擦、教鞭和抹布放置在上面,蒙了层薄灰。
门上挂了个颇有年代感的时钟,虽然不起眼,但却很干净,指针直指八点整,可惜的是,钟已经停了。
三排三列,一共九张桌椅座位,以及九个被拉入梦境的玩家。
她皱着眉,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了刀,准备给自己一刀赶紧死出去,反正这里的游戏玩了也没有用。
“本场游戏通关玩家将获得——副本修改券。”
秦黎想要自杀的手,顿时就停住了。
什么玩意?她听到了什么!
副本修改,怎么修,能修多少,能修S级副本吗?
秦黎支楞起来了,她也不知道梦中游戏的奖励会不会发,但这值得她去玩一下,反正实在不行,她还可以自杀死出去。
“击鼓传花:老师进入班级,使用教鞭敲击黑板,其余人传递黑板擦,敲击
声停止时,黑板擦在谁范围内,则其本轮胜出,其他人接受惩罚,满七轮或有人通关时,即本教室游戏结束。”
秦黎顿时颦蹙。
规则和她以前玩过得不一样。
正常情况下是“鼓”停时,“花”在谁的手里,谁接受惩罚,而这的正相反,竟然是有“花”的不被惩罚,剩下的八个人遭殃。
惩罚又是什么呢?虽然是梦里,但副本玩死人的手段依旧不容小觑。
如果传“花”的人不往下传,就直接算赢吗?
现在的信息过少,但可以断定是,惩罚不会要命——否则一轮就死没了。
“嘎吱——”
门被推开了,一个身高两米,浓眉大眼,膀大腰圆,皮肤没有一丝血色一片青白,行动也十分僵硬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与其说面前的这东西是人,倒不如说更像是具高大的,会动的尸体。
那“人”僵硬缓慢的迈着步子,极具压迫力地站在了讲台前。
声音静止了一分钟,讲台上的怪物拿起了黑板擦,扔在了一排一列玩家的桌子上。
随后,他抬手抓住了放在讲台上的教鞭,它攥着教鞭转过身去,面向黑板,然后缓慢有力地敲击着黑板。
游戏就这么突兀的开始了。
“咚、咚、咚……”那声音敲得人直慌神,压迫感顺着声音传入大脑,引得体内肾上腺素狂飙。
一排一列的玩家是个普普通通的男青年,面对突然被扔到桌子上的黑板擦和突然开始的游
戏,他一时间有些无法抉择。
游戏的胜利条件是“花”在自己手中,他现在很想扣留不往下传,但作为一个谨慎的老玩家,他并不敢赌。
游戏的死亡条件,很多时候就隐藏在未被公布的规则中,这里是梦境,死在梦里会触发复活类道具吗?他不知道。
他深呼吸,把黑板擦传给了一排二列。
一排二列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刚成年的样子,戴着个红色的帽子,秦黎一愣,这个姑娘应该就是唐灵□□中跟她做交易那人的目标人物了。
她十分果断地把手中的物品传了下去——没有人第一轮,就想试探规则。
敲击声不紧不慢的继续,黑板擦被飞速地按着正常的蛇形传递着,大家都很镇静,这里是A级副本,玩家的游戏素质都挺好。
黑板擦很快就传到了最后一排,秦黎所在的排数,她坐在最后一排的最左边,她需要往右边传。
秦黎眯了眯眼,不急不缓地从旁边的人手中接过黑板擦。
她没有动,握着黑板擦,另一只手轻敲着桌面。
秦黎的眸子暗了暗,指腹摩擦着黑板擦干净的擦面和一尘不染的外壳,耳朵倾听着那还未停下的敲击声。
要赌一把吗?秦黎问自己。
时间好似静止了,玩家的眼睛投来质疑的目光,那目光里带着不善与威胁,好似她是背叛组织的恶人。
人性很有趣,当自己产生了一个可以获胜的想法,但因为某些原因不
敢去实施时,此刻一旦有人敢于实践并取得成功,那么这个懦弱的人,便会对成功的人产生绝对的嫉妒与羡慕感——在没有人敢打破规则的情况下,你若做出超脱规则的行为,那么,要么成为领头人,要么死无全尸。
“咚…咚……”时间一秒秒地过去,敲击声呈两秒一下的节奏,不断从黑板处传来,压着所有人的神经。
“愣着干什么呢!传啊!”一排一列的男青年朝秦黎大叫着,看起来比她本人还紧张。
秦黎戏谑地看了他一眼,眼底是止不住嘲讽的笑意,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撇撇嘴把黑板擦递给了下一个人。
枪打出头鸟,在摸清规则前,那就先低调一把吧。
她传了没过几秒,教鞭的敲击声便重重地落下,戛然而止,第一轮,结束了。
此刻,黑板擦正好在一个绿衣女玩家手里,她成为了本场的幸运儿。
她高兴极了,脸上写满了兴奋和洋洋得意,在最后几秒,她差点就要传出去了,幸亏手顿了一下,幸运儿才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