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真过来的,技术
有限,大片黑白阴影太多,看不太清楚,但清音可以肯定,照片上的人五官和现在的何老太太相似度非常高,至少达到了70以上!
电光火石之间,清音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极具巧合的念头……
虽然有了猜想,但清音并未立马转回病房,她觉得心口发闷,还伴随着一股钝痛。
她扶着墙,勉强让自己站稳,深呼吸几口,将那种钝痛压制下去,又上科室倒了两杯水喝下去,干到冒烟的喉咙似乎才能喘气。
“清院长这是咋啦?哪里不舒服吗?”有小医生关切地问。
清音摇摇头,又坐着歇了会儿,然后给顾安办公室打电话,“你来一下。”
顾安来得很快,他这几天一直早出晚归,清音还没在清醒状态下跟他打过照面。此时一进科室,见她脸色不好,连忙小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看一下,这个人是不是何进步?”她指着纸上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问。
顾安点点头,“你从哪里来的照片?”
清音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她那天没想通,后来睡不着的时候一琢磨就明白了,那个年轻人能迅速地在第一时间打电话来找顾全,想要见一见周家村被解救的女人,倒不一定是因为他在系统内有什么耳目,而是他本身就是系统内部人士,且每一天都在关注类似消息,所以才会如此之快。
再结合顾安说的,何进步的儿子现在也成了一名公安,她把他叫来,一是确认,二是想找个人陪着自己。
清音觉得,自己一个人无法面对这样的局面,她太难过了。
顾安沉默,良久的沉默。
科室里的医生护士来来往往,时不时地都在打量他们两口子,心说这是咋啦,怎么俩人眼睛红红的一句话不说?
最后,俩人携手,来到鱼鱼救命恩人住的病房。
那是一间很宽敞,光线很好的套间,自带这个年代很少见的冲水马桶,窗帘是浅紫色的,外间有沙发和桌子做会客间,内间有一张宽敞的能让人睡得十分舒服的病床。
女人并未躺在床上,而是坐在窗前,痴痴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听负责照看她的医护人员说,她很害怕生人的靠近,当没人进来,让她感觉到安全的时候,她就一直是这个姿势,很多人都曾好奇的走到窗边,站在她的角度往下看,可除了医院的停车场,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她一天到底在看什么。
听见敲门声,她瑟缩了一下,还是回头了,发现是熟悉的清音,她的神色略有松动,甚至看见她穿着白大褂,她还像个小孩似的,乖乖地把袖子撸高,坐到床上,等着打针。似乎打针跟她这十几年受的罪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还不如被蚊子叮一口。
清音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只要再等几天,几天啊,他们全家就能团聚了!
顾安这时也跟着进来,女人对他还有印象,记得他是鱼鱼的爸爸,但还是免不了的怕生,躲到清音身后。
清音连忙搂住她,“不怕不怕,他是我的丈夫,是鱼鱼的爸爸,鱼鱼你还记得吗?就是那天你救的那个高个子女孩。”
女人不出声,但眼神里的怯意少了两分。
“你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好,我们不用打针啦。”清音继续温声说着,把她的袖子放下来。
女人这才咧嘴一乐,“咿咿呀呀……”
清音走过去,坐到她身旁,继续搂着她瘦削的肩膀,“在这里住得怎么样?”
“咿咿呀呀……”
清音静静地笑着,“听”她说完,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又问:“晚上睡得好吗?”
“咿咿呀呀……”
“中午吃红烧肉怎么样?我们医院大食堂的拿手好菜就是红烧肉,去晚了都买不着,我得跟护士站说一声,让她们去早点,多给你打一点,你喜欢吃肥的还是瘦的呀?”
女人依然是咿咿呀呀的叫,清音不厌其烦的把她当成正常人,聊了很久很久的家常,眼见着她似乎心情越来越好,还会自己哼一些不成曲的小调,清音这才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那张纸,展开。
“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她指着照片上何进步身旁的女人问。
女人的神情怎么说呢,一开始就跟清音前面跟她说的无数句话一样,咿咿呀呀,可当看清照片的时候,她忽然就不说话了,抢过那张纸,正着,斜着,倒着的看,似乎是在研究什么。
看了足足有十分钟,清音和顾安都不说话。
终于,她干瘦的指尖抚摸着照片上的小男孩,脸上露出一抹温馨的笑容,嘴里含含糊糊念着什么,清音凑近去听,原来是“飞飞”。
顾安眼眶一酸,小声向妻子解释:“那个孩子名叫何飞。”
“你是不是叫何芳菲?”
女人依然是一样的表情,先不以为意,忽然这三个字缓慢地传达到她的神经上,她才后知后觉的抬头,看向顾安,然后点点头。
“你叫何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