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我们创造了你,这就是你对我们这些恩人的回报方式吗?”男人拿出了长辈的姿态,苦口婆心劝说。
在他眼中,熙是依附他们而存在的,理应听从他们的话。
田南栀没有动,听他继续说。
男人阴沉下脸:“你的这条命是我们给你的,如果你能乖一些,我们可以和平共处。”
就差一点了,他又偷偷扫了眼报警器,手已经做好准备。
在走到合适的距离时,他就会猛地拍下报警器,这样一来上面就可以展开准备围猎熙的行动。
磅!
男人刚刚抬起手就一瞬化为乌有。
迅速炸开的一滩血液铺在整个洁白的地板。
田南栀真的不愧是反叛分子,顷刻就将这么一尘不染的房间变得血污斑驳。
她上前走了一步,踏上男人的血,居高临下看着不成人形的他:“你在期待我能感恩吗?”
感恩他们创造了她,给了她生命,就是为了让她代替别人去死?
她还真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房间里还剩下一个研究员,吓得缩在房间角落浑身发抖。看见田南栀先后杀掉了两个人,他现在对自己的处境很害怕。
但田南栀没有
打算继续杀他,只是问:“我要怎么进入那个房间?”
研究员吓得已经不会说话,两手撑着墙壁起身,猛地拍了下装置上的一枚绿色按钮。
下一秒,眼前的落地玻璃窗徐徐上升。
为了保证房间里女生的身体健康,这里采用异常严格的无菌环境,除非情况特殊,否则这扇玻璃他们是不会开启的。
田南栀笔挺的站在落地窗前,留给研究员一个背影。
“你可以离开了。”她头也不回道。
不然上面可能都不知道她来了伽马世界,总得留个通风报信的活口。
幸存的研究员一愣,连连道着谢,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小跑着向门口跑去,路过警报器时他多看了一眼。
似乎注意到他动了心思,田南栀幽幽传来一句话,嗓音挟有威胁:“我是让你跑上去通风报信。”
好能留给她一定谈话的时间。
听到这句话,研究员动作滞了一下,不敢再乱动报警器,连跑带颠地冲出了研究室。
房间终于安静了,空阔的房间里只有田南栀迈步走来的脚步声。
她抬眸望向上空的线路与管体,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
像一只小虫子误入到机械大器电路的内部,她看不懂却大受震撼。
田南栀本以为那只动了大世界线的,会是一只阴险狡诈的黑猫,没想到亲眼看见的,却是一只枯瘦憔悴的病猫。
在游戏世界的最后,她用因果线探查肖雪儿的时候,无意中触及到
了这个房间。
当时她就吓了一跳,现在近距离的观察,更是觉得心惊。
“我没想过黑猫会是你。”田南栀走到女生的面前,声音有些放柔。
玻璃罩里的女生低垂着头,皮肤苍白无血,一双本来应该精明狡诈的猫眼此时却黯淡无光。
罗鹤月靠坐在病床上,像仿人类的机器人,要靠着这么多精密的设备才能运行。
她失去了活力,只是在其他人的期待中苟延残喘。
“你还是来了……”突然背后传来声音。
罗鹤月手托着烟枪,从裂缝中光脚踏进房间。
叮铃——
脚踝的银铃发出脆响。
她很少来这里,因为实在不忍看见自己的身体像部任人摆布的机器,上面还插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哪个正常的人类是这个模样?
田南栀看着迎面走来的罗鹤月,弯了下唇:“我该怎么理解你们两个?”幻影体?分身?木偶?
罗鹤月在一定距离位置站定脚步:“你可以把我当作具象化的灵魂。”
她的身体被迫要在这里供能,但她的灵魂是自由的。
灵魂可以不受限的穿梭于各个世界,是她成为供能体的唯一慰藉。
罗鹤月不想离得这具可怜的身体太近,踱步于这个房间。
她提起了伽马世界的一些事情:“这个世界,又被称为[神偏爱的地方],你也可以看见,它的发展是超乎寻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