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樊喝酒了,余明远问:“要送你回去吗?”
“不用,我让我朋友来接了。”
“好。”
坐电梯下?去时,余明远突然问姚樊:“能请教一件事?吗?”
“当然,”姚樊来了精神,“能等到你向我请教问题的这一天,不容易。”
同样是建筑设计出身,一个交大本科,一个留洋海龟,但实际工作中,余明远在专业上的能力远超姚樊和其他人。
有时候姚樊他们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拿到余明远这里,总能迎刃而解。
他曾经看过余明远独立设计的作品,但凡拿去参赛,大奖随便拿。
但他只是让它在电脑文件夹里吃灰尘。
因为那是艺术,是风月,不能带来经济创收。
作为公司老?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带着愿意跟他的人赚钱。
专业出色,为人低调,却又野心勃勃。
别说?女人了,就连男人也?欣赏这样的人。
这也?是姚樊当初为什么会愿意留在公司跟着他重新打拼的原因。
余明远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再?没开口,反倒把姚樊的好奇心给完全吊了起来。
姚樊忍不住问:“到底什么事?啊?”
直到他们走出电梯,往停车场走去,姚樊看到朋友的车到了,才听见余明远再?次开口。
“你有没有窥见过身边人的秘密,一个完全出乎了你认知的秘密。”
“秘密?什么样的秘密?”
余明远再?次沉默。
他后悔了,他不该和姚樊提什么秘密。
不仅仅是姚樊,除了自己之?外,他不能告诉任何?人今晚他在自己卧室门外听到的所有一切。
那些夹杂着难耐与愉快的低吟浅唱,是禁忌之?门里诱人的歌声,引诱着人打开它,窥伺它。
当你真的打开,就会被永生囚困其中。
他知道自己不能被这些声音困住,可他控制不住让它们自动在他眼前铺开一场盛大的画面。
他被这些陌生而又旖旎的画面和声音包围。
他无比清醒,不能任由它们出现在脑子里。
他应该马上离开,可他的脚被无形的钉子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没什么,”余明远闭了闭眼睛,“没什么秘密。”
“哎对了,你妹和你说?了吗?”姚樊想起什么,“我和她约了下?周末去安吉山里徒步。”
“嗯,说?了。”
“原本想叫上你一起的,可惜你下?周末去北京。”
公司现在最大的项目在北京,这大半年?,余明远隔三差五就要去一次。
余明远没说?话。
“那行,我先走了。”姚樊打了声招呼后就上了朋友的车。
余明远就这么站在地库,直到姚樊朋友的车消失在地库,他又站了很?久才开车离开。
余明远回来时,林知睿已经睡了。
房间里悄无声息。
走进浴室,看见洗衣篮里的睡衣,余明远将篮子拿起来,打算拿到外面,方便明天家政阿姨过来洗。
视线不经意扫过,捕捉到深色睡衣下?的粉色一角。
很?淡的粉色,像冬天哈气取暖时,指尖被暖意熏染的那抹粉。
余明远的喉结滚了一下?,又滚了一下?。
他缓缓闭上眼睛,眼前并?非是黑暗。
伴随着空灵的吟唱,盛大的画面拉开序幕。
画面中雪白的手背,淡粉的手指,压在粉色蕾丝上,顺时针揉一揉,再?按一按……
林知睿睡眼惺忪地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客厅里站着一动不动的身影。
“什么时候回来的?干吗站在那里?”
余明远的目光移开那抹粉,声音低哑道:“刚回来。”
林知睿打了个哈欠,“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