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懵了。
放火烧聘礼的不是她们家姑娘吗?
才前后脚的功夫,烧聘礼的人怎么就变成荣安侯了?
季落云听到那熟悉的名字,呼吸猛得一顿。
荣安侯,傅时安!
她没心思揪夏蝉话语中的问题,当即拔腿往前门跑,才出府门就看到一匹黑马拖着宋辞白冲了过去。
一晃眼的功夫,完全来不及看清。
可马上的白衣少年,分明就是荣安侯傅时安!
季落云颤着腿跑过去,不顾安危挡在黑马面前。
“姑娘!”
冬雪和夏蝉吓得失声尖叫。
“吁~”
将军府门口,黑马仰天长啸,马上的傅时安黑着个脸,眼神凶狠的瞪着她。
马后的宋辞白奄奄一息,细看右腿好似已经废了。
傅时安厉声吼道:“季落云,为了他,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竟然用单薄的身子挡在他的马前,万一他刹不住马,那季落云岂不是得被踢飞出去?
“季落云,本侯告诉你,宋辞白的腿已经断了,他现在就是个废人!你要还想嫁他,下辈子吧!”
傅时安吼得嗓音都破了,似乎想到什么,又恼怒的补充道:“下辈子你也别想!”
季落云听着他那些疯言疯语,再细看他那熟悉俊朗的脸庞,不由得苦笑,眼泪哗啦啦掉落。
“阿时……你下来……”
再出声时,嗓音软得不像话。
傅时安闻后愣住了,下一秒干净利落的翻身下马,拽过季落云的胳膊,朝身后的影卫吩咐。
“把那宋狗给本侯丢回他的伯爵府去!”
一部分的影卫应声而动,另一部分影卫则乌泱泱的涌进将军府。
季落云朝守府的下人挥手,那些人当即退了下去,不敢阻拦。
其实她就算不出手,下人们也不敢挡。
毕竟眼前这个小阎王可是皇后的亲侄子,国舅爷的掌中宝,年少就靠战功封侯的荣安侯啊!
傅时安特别熟悉将军府的地形,三两下就窜到了季落云的院子里,黑脸把那些碍事的下人挡在门外,层层叠叠的影卫则护在门口。
“砰!”
他粗暴的将人甩到床上,自己气得在原地打转。
季落云抚着后脑,无声叹息,但比起前几日,此时此刻的她倒是轻松了许多。
“傅时安,你摔疼我了……”
女子的声音中暗藏着雀跃,庆幸。
傅时安可听不出来,阴狠的瞪向她,指着她的鼻子骂:“老子恨不得摔死你!”
转念一想,不对,又道:“摔醒你!”
季落云噗嗤一笑,原本苍白的脸顿时有了一丝生气。
前一刻笑靥如花,后一刻眼眶却湿润了。
眼前人还在喋喋不休。
“季落云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选谁不好,偏偏选那只宋狗!?”
“本侯都告诉你他不是个东西了!你为什么不听啊!?”
“再不济,你嫁我也行啊!”
眼前白衣少年朝气翩翩,今年不过十九,就已立下赫赫战功。
他十二岁上战场,那时的季落云九岁,也跟着父兄去了战场。
俩人在边疆搏斗数年,从争锋相对到互相依靠。
傅时安前世痴迷季落云,为她不惜与伯爵府对着干。
例如今日,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都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