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没其他办法了。
“你爹喜欢喝酒是吧,酒最坏身子了,嗜酒的人命都长不了。他又老是出去瞎溜达,若是平日里不注意,一个不小心摔进了塘里或是水田,怕是好不了。”
陆湛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真让他平时多关心些石老头,省得一不注意小命都没了。
石秋听着,眼皮微垂,桌子上的油灯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的。
屋子里一时安静的可怕,落针可闻。
陆湛看他紧攥的手心,绷着的脸继续道:“现在这个天儿冷得很。”
石秋忽然一个抬头看着陆湛,突然,话也不说地跑出去了。陆湛也没叫。
他只是提了几句话而已,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石秋怎么想看他自己,说到底这事与他无关。
廊下的石冬不晓得弟弟怎么跑出去了,他赶紧捡起斗篷就要追出去,被陆湛出来喊住了。
“石冬,你进来坐坐吧。”
陆湛喊,石冬心里担忧弟弟也也还是进去了:“陆哥,小秋咋跑的那么急啊?”
“大晚上的就不喝茶了,否则该睡不着了,我给你倒杯热水。”陆湛悠闲地提起炉子上的开水壶,“石秋说呀他内急,一刻也等不了。”
石冬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不解地挠挠头:“院子里不是有茅厕嘛,还跑出去干啥?”
这人头脑简单也好忽悠,说了一句也没觉得有啥不对劲就不问了。
屋子里,白玉璃看石夏跟丢了魂似的也不说话,他轻轻抚摸着石夏的脑袋。
安抚一下,他就简单安抚一下夏哥儿吧,毕竟夏哥儿之前还会偷偷给他糖吃,他还挺喜欢他的。
白玉璃抱着他,摸摸脑袋又拍拍背。
石夏此时有反应了,回神了,他紧紧抱住白玉璃,眼泪不停地流。
“不哭不哭了。”白玉璃轻轻摸着他的头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充满了母性光辉的狐狸妈妈。
伤伤心心地痛哭一场,石夏把脸从白玉璃的怀里抬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我把你衣裳都弄脏了。”
白玉璃不在乎地拍拍衣裳:“没事,脏了可以洗。”他看见石夏脖子有勒痕,低头吹了吹,“这是怎么弄的,看着真痛。”
石夏本来因为他靠近的动作有点不自在,听他这么问又垂着头不说话。
这是他白天上吊勒下的,他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大哥二哥救下也是白救,他已经不想活了,死了倒还干净。
“走吧,外头好像没声音了,咱们出去,我给你擦药。”白玉璃把他拉起来,石夏有点不想见人,不过这是在别人家里,白玉璃又热情的过分,他没法拒绝。
两人出去后,果然见堂屋已经没人了,石家两兄弟都走了。
“陆湛,你上次给我擦的那个药哪里去了,我没有找到啊。”白玉璃扯着嗓子喊。
陆湛进了房间,没一会就拿着药酒出来了,他瞧石夏脖子上伤不浅,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