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在的是一个很大的梨花木床,床边的装潢古朴雅致,透着点令人满意的舒适。
然而醒来后的叛央可一点不舒适。她胸口被缠上了纱布,仍有血液从里头渗出来。
“哎呦,小姐可醒了。别乱动啊。”门口进来个婆子,大嚷小叫的拉住她的手,令她赶紧再躺下去:“您这伤,听医者说,差不点就正中了心肺。那就谁都救不了罗。”
叛央咳了两声:“人呢?”
“什么人?”婆子迷糊的看着她。
“我要救的人呢?”叛央忍住喉咙口的不适,沙哑着嗓音问。
“哦,您问人啊,是两个,一男一女吧?都救下来了!我的天呦。”那婆子知道的还挺多,看样子这府里什么事都不瞒着:“您安心吧。他们受的伤都比您要轻。好好歇着呢。”
叛央听到这话,半直起的背才倒下去,她又躺下了。
一连躺了三天,听说这儿是右相府,那天,正是右丞相救了他们三人。叛央接连着三天除了医生外谁也没见到。
据说其余人也都在养伤。叛央也就信了。她清楚这里的人没和她撒谎,于是一连三天都没下床。
三天过后,医者说她能下床走动了。这背后的很多人心里才松了口气。
这天,天气正好。叛央站在庭院内,头一天能自由走
动着出来看看院中盛开着的,雪白的梨花。
“吱嘎——”院门被推开,她目光朝着院门方向看去,然后就被一身月白凝住了眼。
还是那身喜欢的服色,腰间翠绿色的长笛换了新的。长发微笑着的少年缓步走入。
“你好些了么?”他双眼看着叛央,嘴角微笑着,眼里却有淡淡的忧伤。
叛央说:“还好。死不了。”
付无怨站在她跟前,人还是那个人,然而,有什么彻底改变了的样子。
他遂摇摇头,笑笑,自嘲道:“是呢。我总是……让你受伤。”
叛央的眼瞳一眨,她猛然道:“你恢复记忆了?”
“是。”付无怨毫不隐瞒的说:“我本名便是付无怨。”
“我父亲,是当朝右相付白珉,我母亲,叫做莫谨言。”
叛央的眼睛微微张大:“你是……付白珉和莫谨言的孩子……”
“你认识我父母?”看到她这幅表情,付无怨短暂的疑惑了下。
“我不认识。”叛央唇角微挑,“只是,听说过而已。”
“哦。”付无怨也不意外,毕竟很多人都听过他父母。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追杀。那时我父母还没能力护住我。”付无怨坐下来,在屋顶上。他将叛央也抱上了屋顶,小心的不带到她的伤口。
“于是他们把我送往了西域。那边有他们的故人在,也就是我师父。能够照顾好我的安全。”
“后来……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师父过世了。他们
还没让我回去。我就一个人流浪在西域,做做善事,渐渐就成了西域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