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
白兴昌坐在审讯位置上,脸色看上去很是难看。
“刘警官,你这样贸然把我关进来,是真的连饭碗都不想要了是吧?”
刘学铭面色淡淡地坐在他的对面,反问道:“能关起来的都是真凶,难道白先生认为自己是真凶?”
自讨没趣的白兴昌当下不耐了起来,“你到底要怎么样?”
刘学铭神色严肃,“我想知道,杀害白书蝶的真凶到底是谁。”
“那去问白书蝶啊,你问我干什么。”
白兴昌那烦躁的语气和刚才悲痛欲绝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刘学铭心里越肯定,他刚才那一幕不过是演的。
现在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只可惜,刚才他们并没有现。
以至于错失了机会。
刘学铭翻看了下手下人刚送来的资料,正式审问了起来,“我们这边查到,三年前你的女儿因为肾病,急需肾源,所以你找你的大女儿,也就是死者白书蝶,想要求她做配型,对吗?”
白兴昌随意地嗯了一声,“对。”
刘学铭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白兴昌往椅背上一靠,“后来配型结果出来现不行,我就放弃了,只能联系国外的肾源,非常庆幸的是得到了一颗匹配的肾脏,治好了我女儿的病。”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死者出事的?”刘学铭再次询问。
白兴昌看他问不完的问,顿时拧着眉道:“我说差不多了吧,你还真把我当罪犯审问了?”
可刘学铭却严肃道:“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说一些有的没的!监控会将你的一切都录下来!”
白兴昌一听会录像,这才勉强收敛了一些,然后配合着回答:“我前妻去世后,警察这边找不到人,于是只能把电话打到我这边,我才知道的。”
刘学铭冷声道:“所以你最后一次和死者见面就是在医院对吗?”
白兴昌点头,“是的,那天我们约在医院等配型通知,结果医生说不符之后,我因为很难过,就让她自己直接回去了。”
刘学铭一边记一边道:“也就是说,你没送她回去,她是一个人走的?”
白兴昌正要点头,不过随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道:“她是不是一个人走的我不清楚,但我的确没送她。”
刘学铭显然捕捉到了他的停顿,很清楚他这是故意模糊视线,于是审视地看着他,道:“那你留在医院干什么?”
白兴昌回答:“去陪我的小女儿。”
刘学铭立刻追问:“那你就不担心你大女儿的安危吗?她当时才十五岁,医院都那么远,那么偏。”
白兴昌理所当然地道:“那个时候我的小女儿危在旦夕,配型的失败让我很伤心,其他的我已经顾不上了。”
如此随意的态度之下,更加凸显了刚才他刚才的虚伪。
刘学铭越觉得他可疑,“怎么这么巧,你这边刚配型不符,她转眼间就被摘除了两颗肾,而你的小女儿得到了肾源,获得健康。”
白兴昌笃定他们拿自己没办法,所以道:“那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我怎么知道。”
刘学铭看他油盐不进,于是问:“那这三年你女儿莫名失踪,你就没有想过去调查吗?”
白兴昌笑了,“你们警察都调查不出来的事,我怎么调查的出来?”
刘学铭被他碰了个软钉子,只能换了个方式继续问下去。
这一问,就问了整整两个小时。
在外面等待的所长终于忍不住了,进屋打断,把人叫了出去。
“你问了都两个小时了,还没结束吗?”
刘学铭很是淡定地道:“案件有些久远,所以要问仔细一些。”
所长这下别提多气恼了,但碍于在走廊上,他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呵道:“刘学铭,你别给我没事找事,到时候警局因为你被投诉,遭了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对此,刘学铭只是目光沉沉道:“所长,凶手和投诉,孰轻孰重,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才对。”
所长一愣,“我……”
“我相信,您一定会有正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