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海洋馆,海洋馆的员工自掏腰包给他们送礼物,说“没机会去冰场给你们俩扔玩具,那就在这儿送给你们吧。”
回国已经是春天,首体外的海棠花、桃花和玉兰花都开得正盛,天很蓝,风吹在身上很舒服,那天从动物园回首体的路上,路西想起自己文化课上学的诗。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说的应该就是他们现在这样子吧。
——
那天后来还是路西和邓畅结伴回宿舍,他们准备要搬到新的宿舍区了,大奖赛结束国家队就给他们俩特批了每人一间二室一厅的运动员公寓,冠军级别待遇。
路西已经邀请邓畅和他一起住,前几天太忙,现在得闲,两个人拖着行李一起过去。
肩并肩走在去新宿舍区的路上,一路没遇到别人,从老瓦的舞会之后,他们一直没机会独处,这还是第一次。
路西走了几步就意识到自己老想盯着邓畅看。他觉得这也挺夸张的。
但经历过之前的事之后,发生在自己身上好像又算正常。
本质上路西还是个快刀斩乱麻的人,之前逃避过,既然莫名的想法又冒出来,他也就没打算再拖着,至少他得搞明白自己怎么想的。
那要怎么搞明白呢?
年中崔笑找了个女朋友,路西记得他说,是一起去喝咖啡时确定的心意。
于是路西拍了拍邓畅肩膀。
“嗯?”邓畅看向他。
“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吧。”路西说,“去喝个咖啡。”
邓畅愣了下说:“含咖啡因咱们不能喝吧。”
路西说,“咱们就喝点水吃点东西也行啦,反正赛季也结束了,而且外面那家咖啡馆不是运动员开的吗,我记得是在白名单。”
说了几句话,这种求着邓畅的感觉反倒把他自己说恼了,又来了句:“你去不去,不去就算了。”
邓畅被他情绪突然的大转弯也搞的一愣,发了会儿呆才笑着说:“去,可以。”
路西心里一块大石头这才放下来,“那行,就这么说定了。等下我先去冰场溜达两圈,然后来找你。你要一起去冰场吗?”
邓畅对滑冰并没路西那么热爱,主要是真的很难找到第二个像路西这么喜欢滑冰的人。他说:“我收拾下屋子吧,你一会儿回来找我。”
路西神采飞扬地说:“行。”
——
之后路西就去了冰场。
世锦赛结束到现在,好几天没正经上冰,毕竟世锦赛的冰场要让给有项目的选手,回来这两天除了开会就是庆功,他感觉自己小肚子上都有肉了(只是感觉)。
回到冰场,想的不行。
简单拉伸了下就冲上冰,赛季结束,冰上就没什么人,这次又是就他一个,路西在冰面上轻盈地旋转、跳跃,快乐的像一只小鸟。
本来想的是就做点两周、三周跳过过瘾,但是滑了一会儿之后劲上来,就觉得这么低难度还是不够,所以路西又提了下速,准备来个三周半。
三周半这个动作,说它难在四周跳里绝对不算难,但又是个莫名其妙的坎。
因为六种跳跃里唯有它是向前起跳,用力模式和其他跳跃都不一样,路西做这动作已经很熟练了,但是几次致命大失误都是从三周半这儿翻车。
所以这次就抱着「我得治治你这个小妖精」的心态又来了一次。
助滑半圈,冰场开了一半的灯,冰面上半明半暗。
路西从明亮处滑向暗处,看着冰面上的光影,莫名有种蒙了层阴翳的感觉,但他没在意,转身,预备动作,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