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已经注定,他也许会有前程,不过得是造反成功以后,而不是在大清治下。
“有些时候,天机叵测,岂能人算!”
徐半仙聚精会神,给王和垚看完手相,又摸了手骨,这才松开。
“和垚,你一生凶险,多有血光之灾。不过,你总有贵人相助,总能逢凶化吉,因势而上。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你要借势,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方能成就大事!”
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王和垚心头意动,无人物无钱,借势而为,不失为一良策。
这个徐半仙,似乎真是自己的知己。
“徐先生,多谢了!你不妨也测一下我的姻缘。”
王和垚看了看日头,时间还早。
“记住,顺势而为,不可强求!”
徐半仙说完,了片刻,这才继续道:
“说到姻缘,也是借势。心爱女子难得,能助你扶摇直上者,才是佳妇!”
“徐先生,若真有扶摇直上一日,定送你一场富贵,外带两个长腿大美女!”
王和垚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就要告辞离开。
时间不早,可不能再耽搁了。
至于姻缘,千百年来的至理名言,一介无权无势的草民,从何收获美人青睐?
还是多洗洗冷水澡吧。
“徐先生,前两日城中生了一场火拼,官兵死伤数人,土匪被全歼,你知道这事吗?”
想起了什么,王和垚停下脚步问道。
截止到目前,他认识的人还不够多。
徐半仙从王和垚口中的“长腿大美女”反应过来,惊愕地看着他。
这小子,说话疯疯癫癫不说,光说男人心里的大实话,这是吓坏了脑子吗?
“贤侄,你想知道些什么?”
“徐先生,当时我晕了过去,醒来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我就是想知道,那件事情的经过。”
王和垚讪讪笑道,有些不好意思。
“我说你怎么看着今非昔比,原来是这样。”
徐半仙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你这是脱胎换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徐半仙很快把事情讲了一遍。
“徐先生,多谢了!”
王和垚告辞离开。
路过城门,仔细看了几眼城墙上血肉模糊、无法辨认的人头。城门楼上,几个清兵里面,一个粗壮的披甲男眼神冷厉,扛着长刀,似乎有几分武力。
王和垚暗暗思量,这家伙人高马大的,剽悍强壮,似乎是个硬茬子。
四五个清军,比老百姓壮实得多。看来要拿到人头,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进了城,经过前几日血案生的地方,地上的斑斑血迹犹在,出事的“高升”客栈门窗紧闭,官府的封条赫然在目。
“王和垚,你这是故地重游啊!”
一个金碧眼、长袍布鞋的洋人背着长方木箱,就站在他几米远的街上,笑着向王和垚说话。
“骚瑞……”
王和垚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英格丽是”。堂堂军校毕业生,简单搭讪,不在话下。
很快,他才明白。人家神父,用的可是浙东方言。
“神父,你这是要去那里?”
余姚县只有一个传教士洛佩斯,他在床上假装昏迷时,似乎听人提到过。
“王和垚,你已经好了。很好!”
洛佩斯微微一笑,指了指小巷,用的还是汉语。
看来,他没有介意王和垚拙劣的英文。或者,他根本没有听懂。
“我去给病人换药。那一天,可是打死打伤了不少人。”
王和垚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看着洛佩斯的药箱,忽然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