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焕目光凛凛,亦看到了凤律川,还有坐在老男人腿上的,几乎全身赤裸的女孩子。
女孩强欢卖笑,幽暗中一片糜乱、肮脏、下流。
她脖子上戴着项圈,与玻璃箱里的那些可怜的女孩一样,上面一排令人咋舌的数字,是她们的价码。
跟随傅砚蛰,看尽了人间罪恶的黎焕,不知怎么,在踏入这里的一刹,他就胸闷得难受,看到这些无辜女孩遭此凌辱、糟践,他心尖更是拧得隐隐作痛。
他敛眸,转过身不忍目睹,十指不受控地渐渐蜷紧。
厚重的帘幕彻底放下去,两个人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
这时,一个人高马大的外国保镖走出来,用熟练的中文请他们离开。
黎焕转身就走,但慕雪柔却一步三回头。
她跟先生到现在,先生和任何人谈事情,她都陪伴在侧,不管是傅砚骁还是谢晋寰,先生从来没有让她回避过。
这次,却例外。
让慕雪柔好奇心爆棚的同时,又心底隐隐生出一阵恶寒。
包厢昏昧,烟雾缭绕。
凤律川亵玩着怀里的女人,那双微微眯着的眼睛,邪妄、阴鸷、猖獗……在不明光线中看不真切。
“舅舅,好久不见,您过得还好吗?”傅砚蛰唇角扬起。
笑容浅淡,却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僵硬。
“好啊,好极了。有砚蛰你这么孝顺的外甥孝敬着我,还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滋养着我,我怎么可能过得不好?快活似神仙啊!”
凤律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手脏猛地一抓,女孩痛得在他怀里直哆嗦,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您喜欢就好。”
傅砚蛰厌恶透了烟味,低敛长睫,从怀中摸出方雪白的帕子,故作漫不经心捂住口鼻,闷咳几声,“舅舅大老远的把我从盛京叫到森国来,一定是有要事相商。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该单独谈话吧。”
“哈哈哈!乖外甥说的对!”
音落,凤律川直接将抽了一半的雪茄烟头摁在女孩白皙无瑕的皮肤上!
滋啦——
女孩痛得紧闭双眼,瑟瑟发抖,肌肤被烙上了丑陋又耻辱的烙印。
“滚吧。”凤律川下一秒又变了脸色,将女孩推倒在地。
女孩含着泪,双臂遮掩着身子,跌撞着跑了出去。
谈起正事儿,凤律川又换上一张精明商人的面孔,对傅砚蛰这个亲外甥,也是上级命令下属的态度:
“砚蛰,我这次叫你过来,是因为你回盛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傅氏集团那边,你把握得怎么样了?我想听听进度。”
保镖送上茶来,傅砚蛰接过,细嗅茶香:
“目前还在谋划中。”
“呵,意思就是,毫无进展了?”
凤律川冷蔑地眯了眯眼睛,“砚蛰,你在森国和M国的生意都干得不错,发展迅猛,怎么一回国就畏手畏脚起来了?
是你能力退步了,还是你对傅家那个小野种心有忌惮?”
小野种,说得就是傅砚骁。
傅砚蛰下颌线一紧,刚要开口,凤律川身子后仰,再次冷笑嘲弄:
“嗤,你斗不过那个小野种,我也理解。毕竟你在国外养病那么多年,傅氏集团已经牢牢被那小子把控,加上他还给梁万霆当了赘婿,有KS财团做靠山,如虎添翼。你回来被他摁着打,我也猜到了。”
“谢谢舅舅替我操心,但眼下,您说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听了这话,傅砚蛰完全没了品茶雅兴,但还是优雅地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笑着,“我弟弟已经和梁小姐分手了,断得干干净净,闹得也很不愉快。”
凤律川挑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