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不喜欢,我不叫了。但我是真的担心你,想你早点醒来。”
梁歌儿冷抬了下唇角。
她心中有沟壑,眼里存山河,从不在意这些小节。
“傅大少爷,你……为什么会来?”梁歌儿浑身都痛,挣扎起身,却起不来。
“先不要动。”
傅砚蛰忙按住她,低声劝道,“医生说,你非常的幸运,身上没有骨折,但却有不少皮外伤,而且还有一定程度的脑震荡,这些都不容小觑,要好好调养,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梁歌儿执拗,目光锐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傅砚蛰淡淡挽唇,从容应对:
“我的私人医生,慕小姐的别墅在这附近。我来找她时,忽觉身体不适,她送我来医院诊治。刚巧,碰见你被送来抢救。”
刚巧?梁歌儿心口一沉。
别人说的,也许她会信。但这个男人的话,信不得。
“我昏迷了……多久?”
“还好,一天一夜。”
傅砚蛰倾身,靠近,声色温和,“我不知道你家人的电话,但我通知了爷爷,他把你出车祸的事告诉了梁董。别怕,你的亲人们已经往盛京这边来了。”
梁歌儿神情一愕,挣扎着想起身,又被他摁住:
“我没事……我可以出院了!”
“我知道,你怕家里人担心,尤其是你父亲。”
傅砚蛰神情充满担忧,眸光深不见底,“但是,梁小姐,你终究是个女孩子,独自在外面闯来闯去,家里人该多担心你。
你放心,我之所以现在才联系爷爷,让爷爷通知梁董,是因为你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傅大少爷,我的事……你管得太多了!”梁歌儿贝齿一咬,情绪明显起了波动。
她吃力地强撑颤抖的娇躯,翻身就要跳下病床。
不成想,她的双腿根本使不上力气,整个人失控地向下栽去。
“小心!”
沉磁,关切,焦急的声音,在梁歌儿耳畔响起。
下一秒,她便结结实实跌进傅砚蛰怀中,男人蛰伏在西装下,肌肉线条流畅,鼓胀的双臂顺势将她搂紧。
丝丝缕缕的药物味道,涌入她的鼻息,伴随着一阵隐晦异香。
熟悉……很熟悉……
这是那一次,继她帮傅砚蛰拦住了险些滑坡的轮椅之后,两人第二次产生肢体接触。
比上次,更紧密。
“梁小姐,你现在还不能随便走动,好好养伤吧。”傅砚蛰低下头,深深望入她潮湿的眼底,嗓音明显哑了几分。
男人端肃的身躯坐在轮椅上,梁歌儿坐在他腿上,头靠在他挺括的胸膛,听得见他钝重,稳健的心跳。
这画面,暧昧不清。
但,梁歌儿却目光幽冷,面色柔弱,内心却镇定非常,且更添狐疑。
她自己也是医生,懂外科,还懂点中医。
一个常年靠服药控制病情,得过脏器衰竭的人,心跳会如此沉稳,有力?
且不说脏器衰竭有多难恢复,就算他养好了,一个十几年与轮椅为伴的人,他四肢肌肉线条怎会如此明晰,紧绷。
她甚至清楚感受到,自己的两瓣臀,被男人凸起的大腿肌肉抵着。
她小时候坐过哥哥们的大腿,长大了只坐过傅砚骁的。
虽然傅砚蛰将一身肌骨藏匿在深沉的西装革履之下,但她仍隐隐感觉——
这男人的身材,与砚骁相比,并不逊色多少。
太不正常!
“梁小姐,你想继续躺在我怀里,还是想躺回床上?”
傅砚蛰见她呆在他怀里乖得很,弯起清润的眸子,嗓音低低沉沉,“我倒无妨,怎样都随你。只是怕你,靠着不舒服。”
梁歌儿心尖抽紧,晃了个神,身子刚一动——
病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