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一道温柔又坚定的声音,会在她耳畔响起:
“歌儿,别怕,我在。”
“臭丫头……你都二十六了,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儿心呐!”梁万霆嗓音沙哑粗粝,怨由爱而起,纵横捭阖的大佬也要流泪了。
“大哥,歌儿车技了得,怎么就出了车祸?!”
梁栩心焦得嗓音发紧,看向身边面无血色的梁樾,“听说,是在去机场的途中。这几天晚上天气那么差,她一个人跑去机场做什么?”
梁樾长睫濡湿,心脏像被凿穿了般,深深悲恸。
梁栩察觉到他神色极差,忙关切追问:
“大哥,你怎么了?”
“歌儿……去机场,是为了追随风。”梁樾麻木地言语着,喉咙里是强烈的血腥味。
梁栩愕住,心口一沉,“嫂子去机场了?歌儿又去追?到底出什么事了?”
梁樾再说不出一个字,高大的身躯颓然一震,几乎站立不稳。
随风离开了,小妹为了他的事,出了车祸,遍体鳞伤。
口口声声说,要守护好他们的自己,到最后,毁了所有……
梁樾黯然转身,脚步踉跄着,离开病房。
梁樾顿觉不妙,立刻追了出去。
空荡荡的走廊上,梁樾面壁而立,额头抵在冰冷的墙上,一下一下地用力撞击。
与此同时,夺眶而出的泪一颗颗砸下去,洇湿在地面,一圈又一圈。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梁栩从不见大哥如此失态,慌了神,忙上前拽开他,双手紧扳住他颤抖的肩,“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说啊,咱们兄弟一起想办法!”
“没有随风了……”
梁樾额头磕出一片赤红,目光恍惚,潦倒而破碎,“他……和我分手了。走了。”
梁栩难以置信,狠狠抽了口寒气。
……
病房里。
看了梁歌儿最新的检查报告,梁万霆和三位太太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定。
“傅大少爷,多谢你出手帮忙。不然我女儿孤零零在医院,还不知会出什么岔子。”梁万霆虽然对进门时看到的那暧昧的一幕心中困惑,但人家毕竟帮了他的宝贝疙瘩,不表示感谢不成体统。
“梁董客气了,叫晚辈砚蛰就好。我在这家医院检查身体,才碰见了梁小姐。”
傅砚蛰一张英俊的脸庞是雕工精湛的羊脂玉,谦逊一笑,温雅绝伦,“我和梁小姐有缘分。”
梁万霆抿了下唇。
他女儿若是单身,这话听听无妨。
可歌儿已有良配,这话听着,不免别扭了。
梁歌儿沉了口气,瞥向傅砚蛰,巧了的是,傅砚蛰亦眉眼温和地睨她,两人视线相交,气氛落在梁家人眼中,就变得十分微妙。
“来时我们听说,肇事者把歌儿送到医院,就跑了?不闻不问?!”
江簌簌怒不可遏,“什么没人性的东西!他就算不想负责,也该出面跟我们道歉,讲清楚!
就这么灰溜溜逃跑,这也是肇事逃逸好不好!我们梁家不差他赔的仨瓜俩枣,但得给我们家属一个交代啊!”
柳敏之银牙一咬,眼眶仍红着,“三妹,你知足吧。若真没人性,他撞完人怎么还会把人送到医院里?管都不管,那才吓人。”
楚柔秀眉愁蹙,“查一查监控吧。歌儿遭了这么大的罪,一定要把那个人抓住,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簌簌亦附和,“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派我们南星的人去查,三天内必把那个家伙给揪出来!”
“歌儿,砚骁呢?你都这个样子了,他作为你男人,怎么能不守在你身边呢?”梁万霆心急地问,对此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见女儿昏迷一天一夜,照顾在她身边的不是她的爱人傅砚骁,而是傅家大少爷傅砚蛰,他实在有些看不懂了。
梁歌儿心脏骤然停滞,强自隐忍,乌黑眸底那丝痛楚才没有流露而出。
就在她思考着,怎么向父亲遮掩时,慕雪柔在这时故作讶然地开口:
“梁董,您难道还不知道吗?我们二少爷,和梁小姐,已经分手了。”
(P。S:大家,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