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声心里不禁涌起许多悲伤。
大概是在悲伤自己的不争气。
但齐朔对韶声的回答,似乎并不满意。
他扳着她的肩膀。将她牢牢压在镜子上。
湿润的嘴唇落于她的后颈,随之而来的还有冰凉的牙齿——仿佛在撕咬着猎物。
“柳韶言?数年前,于我全家遭难之时落井下石,我难道还要感激她?对她好?”他的声色更厉。
韶声一直强忍的泪水,此时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她明白了。
他仍然不愿告诉自己,他精通琴艺。
与柳韶言能谈论的话题,柳韶声不配知道。
所以,他其实是在意柳韶言的,才会一直记着她的错处。
镜子上沾满了韶声的泪水,此时只能映见模糊的人影了。
第72章
韶声自己解不开心中纠缠,便下意识想到了新联系上的旧友梅允慈。
她甚至想去信问问她。
韶声一直认为,梅允慈应当是比自己更懂这些的。
可待她铺开了信纸,却不知从何落笔。
不仅是齐朔要看,而且,她一时也难将心中思绪化作文字,解释给收信的梅允慈。
“小姐怎么不写?是觉得真真字写得好看些,想口述给我,让真真代写吗?”齐朔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他依然装作元贞公子的老样子。
仿佛那夜对镜的争执从不存在。
但韶声却装不出来。
她不知如何面对齐朔,但又不得不扭过头去应付他。
“不、不必。”她干巴巴地说。
齐朔美丽的眼睛凝视着她,似乎比夜里那面令人羞耻的水银镜还亮,把韶声心中纷乱,映照得清清楚楚:“好吧。小姐的信写不出来,我却有一封信要写给小姐。”
他也不等韶声回应,便一把将她抱到桌案上。
衣襟散开了。
此时又是冬日。
虽屋内早就在齐朔的吩咐下,生起了温暖的地龙。
但韶声胸前袒露在外间的肌肤,仍然被寒气激得微微战栗。
齐朔一只手制着她,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从笔山上取了一只小毫,蘸墨掭笔后,竟直接在韶声身上书写起来!
韶声咬着牙,不出声,也尽量让自己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