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珩端坐在台下最显眼的位置,十分醒目。
姜宝瑜本开开心心,她的珩哥哥见到她最美的样子,怎么会不动心?
那双向来冷漠的眸子竟然略带温柔的看着姜亦绵,没有半点余光分给她。
那些公子哥儿看到姜亦绵的脸,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那张脸,男人十分喜欢,妩媚不妖娆,清冷中带着一丝温柔。
姜亦绵感觉自家身上多了许多视线,其中一道最为灼热,她顺着视线抬眸看去,只见徐珩一身锦衣华服端坐高位,在一帮老臣中间显得十分出挑。
她迅速收回视线,遵循礼官口号拜谢父母。接着就是除去发笄,簪上发钗,再更换与发钗相配套的衣裙,出来向在场宾客展示,再拜长辈师长。
接着又除去发钗,唱词加冠,起身回更衣室换上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十分华丽。姜亦绵、姜宝瑜依次出场向宾客展示,然后面向天地跪拜。一套流程走下来,姜亦绵已经累的腿软,那一道灼热的视线却始终追随着她。
姜宝瑜脸上挂着完美得恰到好处的微笑,却在触及徐珩视线的时候濒临裂开。转而看姜亦绵,总是淡淡的,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却把什么都抢走了。
父亲的宠爱,珩哥哥的关注,其他公子哥儿也大多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今天是她的生辰,她的及笄礼,凭什么她沦为陪衬?
明明她的衣裳料子,珠宝头冠都是最好的,她精心挑选的。
她姜亦绵凭什么?
心中嫉妒疯狂生长,在下台的一瞬间,她的动作比她心中思绪更快,伸出了一只脚,绊倒了下台的姜亦绵。
姜亦绵惊讶的侧头望着姜宝瑜,徐珩‘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却有人比他更快,霍为欢一直在台下守着,此时一个箭步上前稳稳的扶住了姜亦绵。
姜宝瑜恶人先告状,出言先声夺人,“姐姐,小心点呀,这要是出丑了,丢的可不止你一个人的面子,是我们整个姜家的面子。”
“宝瑜妹妹,地滑你也当心脚下。”姜亦绵回敬她,模棱两可的看了看她脚下的台阶。
姜宝瑜顿时低头看去,只见一颗豆大的石头不知何时出现,她顿住脚步,将那石子踢开。
“不过是一颗小石子,碍路的东西,一脚踢开便是。”
姜亦绵轻笑不语,下了台前去更衣换上常服准备入席。姜宝瑜十分喜欢自己的礼服头冠,招摇的穿戴着直接入席。那些公子哥儿入座在屏风另一侧,都是父母派了任务的,带着生辰礼来的,却只准备了一样,指明是要给姜宝瑜。
那姜亦绵虽然有嫡长女的虚名,却是个不受宠的,又是江南乡野长大新寻回来的,并无多少嫁妆私产,也无母族根基,虽然长得十分美丽,只能当个花瓶消遣,并不能给家族带来更多利益,小门小户长大的,如何能操持内院成为当家主母?
娶回来做妾室倒是十分美,但人家身份又是贵重的,必然不可能为人妾室。
姜宝瑜可就不一样,也是嫡女,又得母亲喜爱,母族也是世家大族,家中也有做官的,根基深,家产颇丰。
世家小姐也更愿意结交姜宝瑜,姜家小辈,姜宝源、姜卓然都是同辈比较出挑的,也算得上一桩好姻缘。
女席这一侧,姜宝瑜身边围着一群十几岁的世家小姐,欢声笑语的,各自都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赠与姜宝瑜。
姜宝瑜十分热情的回应,余光扫到姜亦绵身边,除了三个婢女一个嬷嬷,并没有收到一份生辰礼,冷冷清清的好不孤单。
她心中又得意起来,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