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昼本想离开,却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又折返回来。
陈晏礼躺在摇摇椅上,听见脚步声掀起眼皮看了眼,就瞧见来人又是谢昼。
谢昼手上拿着一条细细的精致脚链,银色链条上每隔一小段便悬挂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铃铛。
这些铃铛同样是银质的,表面刻有细腻的花纹,每一只铃铛都像是蕴含着古老传说,轻轻摇曳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山涧中泉水击石,让人心生宁静。
“这是爹让我拿给你的。”
谢昼踱着步子到陈晏礼腿边蹲下身来,撩起他的衣摆,粗砺的掌心托着他的脚心,痒痒的。
戴好后,谢昼还保持着这副姿势,似乎是在欣赏着什么。
银色的链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流动的银河轻轻缠绕在踝间。
陈晏礼看着谢昼黏糊糊的视线,虚虚往他面前踹了一脚空气,银铃发出悦耳的声响,(银铃发出了银铃般的声响)唤回了谢昼的神思,只是那眼神,暗得可怕,想要把陈晏礼整个人都吞了一般。
“你在看什么?还不出去?”陈晏礼坐直了身子,盘腿坐在摇摇椅上,带着警告,“那是我爹,你不要乱叫,你还没过门呢!”
谢昼表面上乖顺地点了点头,心里想得却是:迟早的事,我叫两声怎么了?
谢昼走之后,陈晏礼就后悔了,刚才怎么就答应了,虽说主动权还是在他手里,但若是两百年都走不了,他就和谢昼拍拖两百年吗?
呸,拍什么拖,明明是谢昼单相思。
陈晏礼心中烦躁,喝了一整壶的茶水也没降下去半点火气。
真应了那句话:爱情是一场高烧,烧傻的去结婚了,退烧的分了手,那些痴痴缠缠难舍难分的正烧着的。
人生苦短,何妨一试(34)
谢昼像是被欺压了十几年叛逆期终于来了一样,一口一个爹,叫得比陈晏礼还勤快。
陈晏礼:干脆你随我姓得了。
“爹说让我带你回玄天宗。”
陈晏礼嘴里塞着荔枝的果肉,吃得欢快,吐出核后才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去。”
谢昼连说服的说辞都没有,直接转身:“好,我去和爹说。”
“等一下,我突然改主意了,只是我明日约了朋友,我们后天再启程吧。”
谢昼并未多问,垂眸道:“好。”
陈晏礼不是瞎子,陈父摆明了要撮合他和谢昼,就算他今日不去玄天宗,过些日子也会被陈父打包送过去。
陈晏礼不解,为什么陈父突然就改了主意。
难不成就因为谢昼有前途?
陈父: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肤浅的人吗?让谢昼跟着你,当然是把惹我儿子伤心的人引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