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了看袋子,垂着的脸看不清表情,过了才开口,声音挺平静,
“那我丢掉好了。”
“?”薄聿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楚葭已经转身拎着那袋小龙虾出去了。
然后,两个人整整十九个小时到现在都没讲话。
就为了一袋小龙虾,至于吗?
薄聿手握着方向盘,这会儿只觉得越想越觉得烦躁。
黑色库里南就停在会所进门口的路边,薄聿没下车上去找程州,人就坐在车里驾驶座上。
停车道两边是高大的梧桐树,叶子在盛夏的京港晚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有些烦躁的打开车窗,点了根烟,但没抽,只捏在手上玩儿,从边上拿出手机打开,烟雾顺着冷白的手腕位置往上飘散着。
青白色烟雾在路灯下消散,车里只有屏幕闪着点蓝光,微信上好些条没点开的消息,薄聿绷着脸都懒得看,手指往上滑动着删掉了聊天栏。
直到停在最上面唯一一条置顶的聊天框位置。
是楚葭的微信。
他面色更冷了点,面无表情地想,他什么时候置顶的?
有点燥热的风从外面卷进来,烟草味和外面绿化带的潮湿水汽一起被送进来。
薄聿靠着椅背,冷着脸没有任何感情和想法地戳开楚葭的微信,点进两个人的聊天内容往上翻。
两个人微信是警局出事后才加上的,一开始聊天频率并不高,只是一些很琐碎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点变了味。
聊天内容从日常琐碎的他要吃什么、衣服鞋子被收拾到哪里了,慢慢变成了他单方面的自说自话,连她每天准点下班时间都要问。
操,他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薄聿有些翻不下去了,受不了自己给她发的那些消息,退了出来,重新点进楚葭的微信头像。
楚葭的微信头像是只看上去笨得要死的胖企鹅,歪头歪脑地站在半融化的冰川上。
也不知道从网上哪儿找来的图。
薄聿之前在国外的时候跟朋友去过南极看企鹅,压根也没什么好看的。
烟头往上快烫到手指,他没什么察觉,又点进朋友圈。
空白的。
不知道是她把自己屏蔽了还是删了,干干净净,像是一条也没发过。
两人昨天吵了一架,她该不会把他删了吧?
烟蒂燃到上方,烫到指尖。
薄聿没管,又回到两个人的聊天框,点开转账随便输了个金额过去。
向对方转账12345。
哦,没删。
他重新靠回椅背,视线落到两个人聊天框最后的对话上。
整个页面都被他发的消息占据,那边一条也没回。
全部都是他发过去的消息和几通没人接的电话。
以及现在非常可疑的转账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