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脑袋“嗡”地一炸,完了,不知道佳怡要回来,她看到周晓枫躺沙上会怎么想?!
“厨房里的拌面是给我留的吗?我已经尝了小半碗哦。”
客厅的沙上整整齐齐,他的背包不见了,厨房有一碗拌面,这是以前在深圳的时候周晓枫做得最多的早餐,因为取材方便,冰箱里有啥菜都能拌进去。我拿出手机拨打周晓枫电话,无接听。我给他微信留言,无回复。
“一荻?”佳怡跟着六神无主的我四处转,不知道我在找什么。
“啊,拌面好吃吗?”我走向厨房,端起剩下的半碗面,胡萝卜丝土豆丝鸡蛋丝,如果我冰箱里有棵小白菜,他也一定会切丝,然后逼着我全部吃完,因为膳食纤维丰富。
“好吃啊,如果刚出锅一定会更好吃。”
“是的,热的更好吃。”我把碗放到微波炉。如果有小葱,他一定切碎了放味碟里,出锅的时候撒点儿上面就很好。
“叮”一分钟后,微波炉停了,我端出来,加点儿醋再拌一拌,“你要不要再尝尝?”
“不要了,我不喜欢吃醋。”佳怡笑着摆摆手,“你喜欢加醋吗?”
“也不是,就是最近很喜欢。”我低头吃面,忍不住眼泪直掉。
“怎么了一荻?”佳怡见状赶紧递纸巾。
“没什么,就是吃到家乡的味道,感动了。”我抽了抽鼻子。
“理解理解,我刚来美国的时候,一喝奶茶就想哭。”佳怡拍拍我的肩,然后就去卫生间,去了不到一秒就在里面喊,“一荻,帮我递一下卫生巾,我来大姨妈了。”
“在哪里?”
“床头柜。”
拿到卫生巾的那一刻,脑子里灵光一闪:我多久没来大姨妈了?好像延迟了十来天了。心里有些忐忑,立马出门去药店买了一根验孕棒。看到那两根红线的时候,我坐在马桶上久久不想站起来,好像躲在这小小的洗手间里,我就不用去面对各种狂风暴雨一般。我怀孕了,可周晓枫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我想亲口告诉他这件事情,但是他连微信都没有回复。如果小时之后还联系不上,我就报警吧。据我所知,这是周晓枫第一次来美国,走失的可能也未必没有,尽管他已经岁了。
第二天一早,我打通了周晓枫妈妈的电话。
“一荻啊,你在美国还好吗?”
“挺好的唐姨,很顺利。”
“你那儿现在是几点钟呢?”国内已经是晚上点,唐姨估计准备睡觉了。
“我这里还是凌晨哦,哦唐姨您最近有没有和周晓枫联系呢?”
“晓枫说他最近出差很忙,没事别给他打电话。”
“我有事情找他可是电话没人接。”
“这孩子真是的,我来试试看。”
唐姨说周晓枫已经回北京了,因为一直坐飞机,所以手机打不通。
我继续给他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听。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给他微信。
没有回复。
“如果已经回去了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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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回复。
“周晓枫我知道你在线,如果你这么不愿意搭理我,那以后也不要联系了。”完这一句,我拉黑他,然后关机,蒙头躺下,哭得浑身抖。
“一荻?”佳怡估计听到了动静,轻敲门。
我哭得七零八落地给她开门,一头扑在她肩上继续嚎啕大哭。
佳怡就这么抱着我,一直等我平静下来。
“我怀孕了,孩子爸爸也不要我了。”
佳怡瞪大眼睛,满脸惊恐,仿佛这件事情是生在她身上。
“那……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不敢跟我父母说,说了一定会逼我回国,这书别念了。
“读书还是生孩子?”
“我为什么要生这个孩子啊,我来这里是要拿学位的啊。”懊恼和焦虑塞满了我的每一个细胞,此刻我真的恨死了周晓枫。
“你要是决定不要这个孩子,幸好加州不反对堕胎。”
听到“堕胎”两个字我一阵颤抖,这不应该是我的人生选项啊,我还不到o岁,只谈过一个男朋友,为什么要承受堕胎的罪孽?罪孽罪孽,就是那该死的周晓枫的慈悲的奶奶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罪孽:阿弥陀佛不要堕胎啊。
“我不敢堕胎。”
“那……一边拿学位一边生孩子?”佳怡试探性地问,“到时候抱着孩子参加毕业典礼?”
抱着孩子参加毕业典礼?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似乎比“堕胎”或者“被迫中断学业”要阳光多了,这点儿想象的阳光如同能量注入我颓废的心底,虽然很微弱,到底让我为之一振,至少看起来并非不可行。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最残酷的时候我都已经预约好了帮我做手术的医生。留学已经很难了,怀孕就是难上加难,我吃不好,睡不好,顶着学业的压力片刻不敢松懈,头三个月吐得昏天暗地,考场上都能困得睡过去,人眼见着消瘦,头也大把大把地掉,我唯恐这状态下无法孕育一个健康的胎儿。好在三个月终究要过去,等情况稍微好转,我体内的孕激素平稳了,课程也理顺了,这个理想似乎又在放着光芒吸引着我。我给自己买了孕妇装,按时做产检,当医生告诉我是个女孩的时候,我都开始想象她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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